男人的身影已经走出去数十尺,白岩咬着嘴巴,松松紧绷的肌肉,刚准备偷偷溜走,但是下一秒,他忽然睁圆眼睛。
惊讶的不只有白岩,还有已经快走出殿外的男人。
楚骥狂傲自负,并没有太把毫无威胁力的少年放在心上。
观这东西的行动,更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一丁点的威胁,所以才直接离开寝宫。
迈出殿门的那一刻,脚边风速快速流转,楚骥下意识的伸掌,肃杀的精神力在殿前疯狂席卷开来。
宫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强大的信息素威压下瞬间跪了一地。
“陛下饶命。”
楚骥脸色黑沉,他大掌曲起,看着像是虚虚抓笼着什么。
白岩差点吓晕过去,他艰难的用手抓住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掌,摇着头,从嗓子眼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不是我,不是我自己过来的。”
少年白净的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红彤彤乱糟糟的一通。
楚骥嫌恶的挥开手,脏兮兮的团子瞬间咕噜到黑暗中,重重砸了一下。
白岩后背泛上剧烈的疼痛,他满眼都是恐惧,但是瑟缩着用小手抵着地面,哆哆嗦嗦的坚持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白岩是被一道莫名的力量扯到男人身边的。
他瑟缩的看着面色阴沉的男人。
男人目光十分狠辣,似乎在打量他所说的话,过了一刻,又或者更久,男人才站直身体,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开。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他们又捡回一条小命的江德满连忙起身跟上,一边压低声音道:“还不都快赶紧起来!”
宫人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挨个起身。
白岩擦了擦眼睛,因着男人又往前走,刚刚那股牵扯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咬着嘴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努力跟上男人的步伐。
楚骥不喜坐轿,他身高九尺,迈开步子行走时,宫人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白岩就更加费劲。
在宫人秩序的脚步声中,少年跌跌撞撞的动静格外明显。
任谁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缠上都会生出烦躁,更别提楚骥是一名不算有耐心和仁慈帝王。
在殿前等候的太河均隔着老远就看见帝王的黑脸,站在他身侧的楚祈宣拧着眉,愧疚的低下头:“太大人,劳烦您了。”
太河均侧头看了他一眼。
楚祈宣坚持要见楚帝一面,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后背的长袍被血浸湿了一大片,他没让宫人扶着,脸色因为失血苍白的可怕。
太河均移开视线,低声道:“就算为了您自己着想,世子务必不要在陛下面前再提都江候府。”
楚祈宣默默点了点头。
“陛下到——!”
内侍官尖锐的嗓音在殿前响起,两人整理好衣衫,跪下行礼。
男人沉着脸大步从他二人身前走过,语气很不好:
“不必跪了,进殿。”
太河均顿了下,从容的收回行礼的动作,跟在帝王身后。
楚祈宣踉跄了一下,没跟着起来,低着头跪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