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个个面容模糊,她清脆的笑声洒了一路。
她的呼吸轻轻打在耳际,最是叫人心痒难熬,十三皱着眉,在被褥间辗转,蹭了蹭枕头,喃喃道:“文笙!”
外边守夜的兵卒相继睡去,帐帘一挑,一个人影儿自外边进来,带进一缕凉风。
十三正陷在重重幻象中,依他的功力和机警,竟未发觉帐篷里进来了人。
他又叫了一声:“文笙。”
来人顿了顿,循声靠近。帐帘落下,隔绝了外头明亮的月光,恢复到伸手不见五指,来人早有准备,担心点了灯引起旁人注意,伸手自袖底取出一颗夜明珠来。
微弱的莹光照亮帐中情形,来人将夜明珠放到一旁,蹲下身来,伸手去摸王十三的脸,轻声唤道:“十三,醒醒。”
王十三没有醒,不知梦到了什么,脸上攸地涌起血色,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侧身将一条腿搭在了被子上,“嘿嘿”笑了两声,右侧的酒窝深深浮现,叫人很想伸指去戳一戳。
来人席地坐下来,怜惜地摸着他的脸颊。
十三比半年前真是憔悴了好多。
王十三呼吸越来越急促,额上青筋凸起,他像发烧不醒的病人在辗转挣扎,浑身都在发抖,陡然发出一声闷哼,脸上颈间细细密密渗出冷汗来。
十三看上去很痛苦,这和她之前打听到的情况不一样。来人担心地望着他,一手将他额上的湿发轻轻拂开,一手将一张琴横放在身前。
她就那样一边轻轻给他拭着汗,轻揉他紧皱的眉心,一边只以右手弹响了古琴。
七弦轻颤,似乎只是随心所欲撩拨几声,听上去却是那样的温柔缱绻。那曲调似《连枝》。似《探花》,又似《伐木》,王十三呼吸渐趋平缓。热度下去,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良久,他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刚刚缓过劲儿来。王十三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茫。
“你,……文笙?”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嗯。是我。”
王十三抬手去揉眼睛:“这见鬼的神丹,我说怎么今晚没觉着受罪,原来还没完呢。”手掌碰到文笙的手,就势握住。眨也不眨地盯着文笙,微微笑道,“我还从来没梦到过你来这军营看我。跟真的似的。”
文笙随手放开了琴,扑到他怀中。揽住王十三的脖颈,同他面颊相贴:“就是真的,十三,我回来了。”
十三随即感觉到脖颈上湿漉漉的,那是文笙的泪水。
这个梦好真实!
他慢慢抱住了文笙,将两只大手环上她后背,由香肩开始摸,摸到纤腰,冬日寒夜里文笙穿着棉袄,他的手便从腰际滑了进去,摸到里衣,再里面是带着凉意的滑腻肌肤。
文笙开始老实不动任他摸,直到感觉到他手掌的温热,面颊发烫,不好意思地将脸趴在他肩头吃吃而笑,停了一停,王十三的手愈加不规矩,文笙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在他耳畔娇嗔道:“小色胚,你想做什么?”
王十三瞪大眼睛,“腾”地坐起来,收回手指了文笙:“何方妖孽,胆敢算计本将军?”
文笙呆了一呆,“噗哧”笑出声来,凑在他面颊上轻轻一吻,低声道:“傻瓜。我从顺金山回来了,你不是知道么,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