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朴手掌微抬做了个动作:“所以才叫你见机行事,非常时期,不能一切皆由着他。”这是叫李曹找机会将李承运打晕了直接带走。
“元朴,那你呢?”
杜元朴淡淡一笑:“我留下来同对方再周旋一阵。我们这些人生死都无关紧要,只要程国公和纪将军无恙。及时同童永年他们会合,就可以重整旗鼓了。”
李曹心中酸涩,道:“元朴,我留下断后,你带人保着国公爷撤吧,万一姓钟的追去,还可以用阵法抵挡一阵。”
杜元朴摇了摇头。时间紧迫。他先叫过纪彪来,叫他速去请李承运,方同李曹解释:“呆会儿我以阵法扰乱敌人视听。你才好趁机脱身。我只担心一点,钟天政可不是白云坞那些刺客,他对奇门遁甲大阵的了解只怕不逊于我。用这阵法来对付他,我可是没有半点把握。”
两人都感事态严重。相继陷入沉默。
就算能护着李承运安全离开,此时离水还有那么多文武官员。还有数万老百姓,一旦城破,都得遭殃。
杜元朴知道李曹到时能带走的人有限,叫过杨兰逸来:“杨公子。你跟着李录事。”
杜元朴和李曹商议时声音虽小,架不住杨兰逸一直跟在杜元朴车旁,跟着听了个大概。闻听杜元朴叫他,一拧脖子:“我不走。”
这时候远处“轰隆”一声响。水寨被强行打开个缺口,钟天政率领的船只蜂拥而入。
两下里相隔不过百丈,就听对方船上有人高声呼喝:“岸上的纪家军听着,我家公子好心帮忙来了,拦什么拦,切勿不识好歹!对方人马太多,离水城既然守不住了,不如请程国公上船,由我等护送去安全的地方!”
离水这边凡是听到喊话的人忍不住齐齐一声“呸”,说得冠冕堂皇,谁不知他们用心之歹毒。
李承运带着一队护卫匆匆赶至,未及下马,勒住缰绳,回望海上,口里问道:“情况如何,可是抵挡不住了?”
杜元朴悄悄向李曹使了个眼色,笑着接过话去:“国公爷放心,离得近些才好布阵!”
得先把李承运稳住了。李曹会意,道:“国公爷,咱们换个地方观战。”
李承运不疑有它,跟着李曹而去。
杜元朴看向杨兰逸,皱眉道:“你想清楚,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杨兰逸眼里含着一泡泪,态度却十分坚决:“我留下帮你们。”
“年纪轻轻,何必枉送性命?”
“谁说的,我可是很厉害的!再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能失信于顾姑娘?”
杜元朴开始调度众人迎敌,闻言忍不住侧目,这动不动就掉金豆,还大丈夫呢。
杨兰逸看不出火候,神情低落,凑过来小声道:“痴情生说,哎你知道痴情生么,他说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惜代价也想叫她快活,”他抽了抽鼻子,“顾姑娘也许回不来,但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杜元朴没空听杨兰逸讲什么痴情生,不走就不走,他道:“你跟着我!”
此时敌船之上,钟天政已经解了大氅,露出里面一身劲装,手上也换了把长剑,由林庭轩、钱平等人簇拥着站在船头,只等船只靠岸。
前头有士兵来报:“公子,港里情况有些不对,码头和敌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