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政皱眉:“只能叫胡植那里快着点,我要能控制晏山之子,何用如此麻烦。”
文笙坚持己见:“东夷那边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只要你用心去想。就肯定有办法。”
钟天政长叹一声:“李承运从前仗着权势为所欲为,为你做的那些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另类的玩乐。你何用为他如此耗心耗力。若非他年过三旬,有妻有子。我真要以为你对他……”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扭过头来打量了一番文笙,疑道:“难道是真的?”
文笙简直都要气笑了,好半天冷静下来,道:“阿政,你在侮辱我和程国公。当日我被凤嵩川使计诓到杨昊御的私宅,差一点就喂了老虎,是程国公带人把我救出来,甚至不惜和杨昊御撕破脸,那时候我就想,程国公虽然是皇亲国戚,平时行事多有荒唐,却难得率直有真性情。为此我甚至愿意做程国公府的门客,只是他没有应允罢了。”
钟天政听得出神,道:“那时候云鹭跑去他那里,没来向我求救,不然我也会带人去把你救出来。”然后他摸着下巴微微而笑:“你若要给我做门客,我肯定立刻就收下你。”
文笙嗤笑一声:“云大哥躲你还来不及,只怪你自己坏事做的太多。”
说到这里,她望着钟天政,语气变得有些怅然:“我以前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你总听不进去,肯付出,能退让,才会有福气,若总是机关算尽,未必能得善终。”
钟天政未语,气氛有些凝滞。
文笙将左手张开,伸到眼前,那年虎啸台她和熊越赌命,危急关头以左手抓住了对方的刀锋,后来伤虽然好了,伤疤却未完全消失,在她左掌的掌心添了一道深纹。
此刻她看着这道深纹,唇角翘起,微笑道:“指望你哪里指望得上,我手伤得那么厉害,第二天在丝桐殿,还要弹琴和你争状元,明知道我疼得厉害,也没见你让一让。”
钟天政被她说得一下子想起了那些往事,脸上露出温柔笑意,当即顺着杆爬:“留下疤了?我看看。”
他伸手要去拉文笙的手,文笙反应甚快,“嗖”地一下将手背到了后面,大大的眼睛警惕地望着他,“你又想干什么”简直呼之欲出。
钟天政哈哈而笑,拿手点了点她,道:“好,听你的,放心吧,我也来退让付出一次,看会不会有李承运这样的福气。”
说完了钟天政脚步轻快出门去,找来了胡植详加吩咐。
虽然文笙并不知道他具体怎么安排的,但文笙却有把握,只要钟天政想,就必能保得李承运在敌营里安然无恙。
很快钟天政交待完了回来,心情很好地同文笙道:“我叫胡植准备去了,一会儿送咱们出城,穆大夫那里怎么办?”
文笙道:“一起走吧,我来同他说,等出了于泉再分开,他想去哪里叫曲俊他们护送一程。”
穆大夫断言文笙的伤需要休养三个月,好在经过这十余天的调理,文笙只需按方喝药就能一夜安睡到天亮。
如此也就不用穆大夫再紧盯着,文笙自忖她的身边并不安全,不想再拖累老人家,正好趁这机会将他送走。
钟天政并无异议,讨好道:“等咱们出了城就叫胡植回来,曲俊他们和穆大夫做一路,你我一路,咱们两个去彰州,我叫胡植备辆车,谁都不带,到时候我亲自给你赶车。”
文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