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俊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这时候,文笙终于找到和钟天政独处的机会,道:“你到底如何打算?”
钟天政冲她笑笑:“再危险的地方,我也会保护好你,放心住下吧,这里很安全。”
文笙半信半疑,钟天政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脸上笑意半晌未散:“你看,我根本没想瞒着你和云鹭,否则胡植哪敢表现得这么蠢?你不顾身体,非要先来救李承运,我心里很不舒服,索性帮你促成这笔交易。好了,你就放心在这里养病,等明天,我再帮你找位有名的大夫瞧瞧。”
他将文笙领到她的住处,就文笙所见,大约是怕人觊觎,整个商行确实内外都很寒酸,唯独她的这间屋子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大到家俱桌椅,小到笔墨纸砚,无不考究。
被褥松软舒适,熏着淡淡的香气,就连窗帘的颜色,都考虑到了她的喜好。
她目光在屋里逡巡的工夫,钟天政转身便要离开,文笙开口唤住他:“喂……”
钟天政扭头,将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唇上竖起,做了个“嘘”的手势,笑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安心养病,剩下的交给我。”说到这里,他一双凤目微微眯起,仿佛洞悉了文笙的内心,“不放心就叫云鹭跟着我嘛,你特意带着他,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好啦,我保证不折腾他。”
文笙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
到底是换了地方,一到于泉,钟天政就掌握了主动,自己确实有些拿他没有办法。
钟天政离开之后,换云鹭心里没底,来找文笙。
“他主动,我们被动,不过正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云大哥,你不必总守着我,再如何我带着琴呢,自保没有问题。”
云鹭不敢相信文笙这话,她这样子,哪像还能弹琴……
他沉吟片刻道:“好吧,既然他有这意思,那我就厚着脸皮,从明天开始寸步不离跟着他。”
文笙笑:“何必还要明天?”
云鹭正色道:“我留了标记,明天戚老和帮你找的大夫就该到了。到时候叫钟天政想办法把人接进城。今晚我先探探姓胡的和这商行的底,就在这附近不走远,有事你只管招呼。”
文笙怔了怔,先前只说请个大夫到这边:“戚老?何必把他牵扯进来。”
云鹭不赞成文笙这话:“戚老和你我是过命的情分,顾姑娘你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要叫老爷子听到只怕会不高兴。再说这也不光因为你,大家都是为了早早把国公爷救出来。”
文笙张了张嘴,暗忖:“我到忘了,战场上是最容易生出交情的地方,看来不管戚老还是云鹭,对李承运印象都大为改观。”
虽然文笙觉着按云鹭的打算,今晚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但她没有作声,意为同意云鹭尽管去做。
不怪云鹭疑虑,钟天政自到了于泉,简直得意得尾巴都翘了起来。
文笙半点都不怀疑他先前所说的“有名的大夫”同云鹭提到的是一个人,不然这会儿就该叫人来了,何必偏要等到明天。
知道就知道,还非得说出来,如此在自己面前展示一切皆在他掌握,是不是很得意,很过瘾?
晚饭文笙是单独在屋里吃的,可想而知又受到了特别的关照,样数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