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打个赌?”
咦,贼心不死,还敢再提打赌?文笙脸上带着点揶揄:“说来听听。”
钟天政就跟没看见一样,面色如常:“呆会儿咱俩肯定有一战,我若赢了,去了白州,你什么都听我的,我说往东,你不许往西。”
文笙笑容更大了些:“若是我赢呢?”
“那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文笙轻嗤一声:“好,那就赌来看看。”
说话间同乐台上葛宾获胜,四周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文笙有些意外,前年团战她同这两人都交过手,在她想来,葛宾和甘秀成实力相差无几,这一战应该有得打,没想到甘秀成这么轻易就败了。
前十里头不是琴就是箫,好容易有个大琵琶,文笙还想着能有机会领教一下呢。
她瞥眼看向一旁收了伞正往台上去的钟天政。难怪这么多人对新乐趋之若鹜,看来不但是团战受益,对个人的技艺也有所提高。
第二场,钟天政对文鸿雪。
两个人都使箫,都是妙音八法四重。
文笙凝神望着台上,想看看钟天政多了什么杀手锏,竟然扬言有办法对付《希声谱》。
若在平时,不身临其境,很难看明白斗乐中那些你来我往,但今天不同,缠绵细雨正随着乐声在两人之间飘飞,一切无形化为有形,只要留心观察,便能看出端倪来。
文笙看了一阵,诧异地发现,钟天政竟然是在与对方比“内功”?
气息流转,他在妙音八法上赫然强压了文鸿雪一头。
关键是他接触妙音八法才几年?
显然不但是文笙,观战的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问题。
一炷香的工夫,文鸿雪落败,全场掌声如雷。
不亲眼看着,文笙还不知道钟天政做为一个入阁不足五年的新生,已经拥有了大批的支持者。
文笙收了伞,抱着“太平”上场。
同钟天政错身之际,他脚下一顿,悄声道:“适才忘了说,你要是遇不到我便提前被淘汰了,那也算我赢。”
文笙轻嗤了一声,没有接言。
台上桌椅都被雨水淋得闪闪发亮,文笙放下“太平”,冲对面的江焕施了一礼:“请多指教!”
江焕还礼,两人坐了下来。
在这场开始之前,很多人都在想,江焕和顾文笙,这两人放到一起有什么可比性,他二人的交战又有什么看头?
但一开场,便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
江焕左手跪指,右手“托”!大指外弹,极具力量,“鸣山”发出“嗡”的一声轰鸣,和着雨水,直冲出去,到了文笙头顶,猛然下压。
众人看不到琴声,只见文笙上方突然雨停半空,跟着蓄起一大片雨水,如泰山压顶般兜头罩下。
而另一边,情况如此紧急了,文笙居然不急不慢先以左手按弦,跟着做了个“细吟”,“细吟”之细,已经照顾到每一丝颤音,右手轻挑。
随着她食指向外这一挑,那一大片雨水竟真得停在了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