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世，听到他这样让她去换甄珠的话，她可能会崩溃吧。
然而现在她只觉得好笑。
她甚至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甄珠不是他女儿，会是什么精彩的表情？
她仔细看着甄远杭，那双透亮的眼看得甄远杭心底发慌，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甄珍轻飘飘笑了下，“看蠢货的眼神啊。”
“你——”
甄远杭本是坐在沙发上，此刻腾得站起身来，那张胖乎乎的白脸瞬间气得通红。
只是不等他骂出什么，甄珍已经冷笑，“你到底是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去警署自首，用自己换甄珠啊？能想出这种蠢主意的
，不是蠢货是什么？”
甄远杭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什么是蠢主意，她是你姐姐，让你去换她怎么了？”
甄珍扯了扯嘴角，“她还是你女儿呢，要不你去换她，成全你伟大的父爱？”
“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甄远杭简直要气死了，上次给甄珍打电话他就察觉到甄珍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甄珍是不会和他顶嘴的，就算有时候不开心，也只是默默承受着。哪里会像现在，伶牙俐齿，顶起嘴来简直让人心肝脾肺
肾都疼。
面对他的气愤，甄珍只晃了晃腿，悠悠道：“十五分钟不知道还有多久呀？”
甄远杭：“……”
他深呼吸，声线冰冷，“甄珍，你以为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吗，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甄珍偏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甄远杭冷笑，“顾晓难道不是你杀的吗，你在审讯的时候故意误导警方嫁祸给你姐姐对不对？我倒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肠却
这么恶毒。还有那个教官，我已经查过了，你们学校的同学可都听着你对她说有什么血光之灾的，还有你之前和她起冲突的事
，也是所有同学都亲眼见到的，你还敢说她的死和你无关吗？”
甄珍微微蹙眉，甄远杭看她的神色觉得自己说对了。
而且最近甄珍的改变的确很可疑，明明之前她已经和秦家生疏，这段时间却忽然又开始讨好秦煜，说不定就是想借助秦家的势
力逃脱罪责。
想到这里，甄远杭又继续道：“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吗，你以为秦家真的会帮你？你猜猜，如果现在我去告诉秦家那老头子，
你在杀人后接近秦煜妄图让他替你隐瞒罪行，秦家的人会怎么做？”
“甄珍，你要明白，我现在是在帮你！只要你愿意去自首，我可以帮你保住你这条小命。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最后你是死
是活，我可就管不了了。到时候，你也别说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讲父女之情！”
甄远杭一番威胁的话说完，甄珍已经彻底没了表情。
她看着甄远杭，到了这一刻，她终于彻彻底底的，没有了任何期待。
她沉默着，忽然就笑了，“人可以无知，但不能无耻。甄远杭，你现在就挺无耻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