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瞧不起她了,对吗?江雪荷循循善诱,女人就是软弱的,对吗?遇到游沁这样的嫌疑犯,不论是感同身受还是怎样,居然选择包庇,就连工作能力也失去了。
卞梓庆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原来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
江雪荷向赵霜浓点了点头,旁边坐着的白寄凊笑道:赵导,你还不如江姐会讲戏呢。
拍我的戏本来就靠悟啊。赵霜浓理所当然,不过我会给雪荷加工资的。
又拍了两条,卞梓庆清楚心中地位转换这点之后,很顺利的过了。
等他发泄完,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妥之后,文子佳让他出去了。
文子佳没有生气,她坐在椅子上,天人交战了一会,霍然起身,拿出了还没有封存的卷宗和证据。
每次拍戏,江雪荷喜欢用一个名词来形容她的角色,或许不能概括全貌,但一定点题。
文子佳善良,冷静,是个年轻有为的警官,更是个不诚实的女人。
她对自己的目标不诚实,对自己的愿望不诚实,对自己的爱更不诚实。
而文子佳最不诚实的地方,在于她甚至不敢面对这些不诚实。
她接下来的举动也并非是要打破这些不诚实,而是当潘多拉魔盒摆在面前的时候,谁能忍得住不说一声芝麻开门呢?
白寄凊透过摄像机小小的画面,看着她的沉重纤毫毕现。她的手指按在卷宗上,似乎还在犹豫是否要打开。
里面还夹着一张游沁和丈夫的合影相片,滑出了一个边角,文子佳将其抽出来,深深地凝视着,好像要看破这张薄薄的纸片。
她爱我。白寄凊忽然说。
对,观众也看得出,她很爱你。赵霜浓说道,能演到这里,已经完全可以了。
江雪荷爱慕的神情格外令人动容,她冷冰冰的眉目都因为这份迟来、突兀、不合时宜的爱而显得生动起来。
卡声响起,她的面容动也不动,任由机位变换。
然后,就像一块冰凌渐渐崩裂出了缝隙,她的神情摇摇欲坠。
特大的近景镜头,拍着她的手指翻开案卷。购买记录里的手机壳,吻合。
那只手又翻开游沁的第一部小说《自白》,久久地停留在一页上。
那一页几行黑字,内容是生活在渔村的女主角,被邻居骚扰,猥亵,假惺惺地对她说:小鱼妹,你长得这么漂亮,将来实在不该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