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朋友,bck正好是个工具人,ancy的人既不敢得罪市场部,当然也不敢得罪产品部。真是个非常趁手的人选啊。我在心里默默感叹。
酒吧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哄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点威士忌g饮,这里的酒b老板娘那里的靠谱很多,毕竟有专业的酒保和调酒师的酒吧,不像老板娘店里,想要点什么基本靠自己自助。
我对bck很放心,他看上去就是那种经常逛酒吧的人,只不过这个类型应该是第一次,我吹了声口哨,正好带他开拓一下世界认知。
心情莫名的有点雀跃,从优离开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看着他束手束脚喝酒的样子,忽然玩心大起,凑到他耳边说,“我上楼去一下,你先玩。”
上楼,跟在二楼看场子的老板打声招呼,倒也不是必要的程序,只是这次想看bck一个人应对楼下的场景。我今天穿的还是nv装,格外清凉一点,蕾丝的吊带和yan红的口红掠过男人的耳边,还是明显能感受到他拘谨的缩了一下,然后耳朵微微泛红。
“真可ai”,我心想。
然后大摇大摆,放心的上楼。我了解这地方,老板是个做过手术的跨,但是也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场地的包容x很大,得益于每年保护费交的够多,生意十分兴隆,我见过下大雨的天,一排酒保撑着整齐划一的黑伞,送身着清凉的男男nvnv出门上车的场景——古怪而气派。
在这里的原则,第一是不要相信任何人,第二是不要相信任何看到的事情——谁知道眼前和你说话的人,到底是什么呢?
我站在楼上的监控面前,手拿酒吧看着楼下的卡座。
——我离开不久就有人盯上了bck,他身上有非常明显的“雏儿”的味道——显然对这种地方并不熟悉。
nv装的“姑娘”,大方的给他续了一杯马提尼,他拿起红se樱桃用嘴抿进,动作拘谨而严肃,有种外行人的诱惑。
“他是你带来的?”老板ch0u着烟问。他ch0u的是电子烟,本地规定,室内不得ch0u烟,指的是卷烟。
“对啊,一个好玩的新朋友,带来见见世面。”
“你实在是太无聊了。”老板吹一口白烟,评价道。大概是做这种生意时间长了,人总是会带上一点点风情万种的感觉。子曰隐隐约约记得老板从前还不是这样的——不过人总是会变的。
“g嘛,你不也是?”我侧着身靠着复古皮沙发的扶手,说,“我可知道的,你最近可还在软件上找小男生玩呢,不怕家里的吃醋吗?”
老板是跨,但有个男x‘好友’,已经相处多年,在圈子里也是出名的一对,但是彼此对对方的关系都有点暧昧,私底下似乎也不忌口对方出去找新鲜乐子。
“难道真是开放关系。”子曰想,随即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
“怕什么,他说不定也玩。”
“他也玩,所以这就是你有恃无恐的原因?”
“倒也不是。”老板风情万种的看了子曰一眼,然后说“我笃定他不会放手。”
子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心想:“真是有恃无恐啊。”不过曾经他也有过的,是自己伸手亲自推开的,所以也不能怪谁。
“你再不下去救他,他就要被叫到里面包间去了。”老板闲闲提醒道。监控里的姑娘已经开始往bck腿上蹭,估计不多久就会被拉到后面包间里去了。
“没关系,让他感受一下,他那么聪明,等下肯定会找上厕所的借口出来的。我在厕所等他就行。”
“哟~”老板yyan怪气了一句,倒也没说什么。
但子曰终究只是嘴y,坐了没多久就直冲楼下包间而去。
这地方的人他都熟悉,两杯酒就能把人换出来。更准切的说法是,大家都知道他不是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伪娘”,期期艾艾的做什么事情都要人来救——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岁数,装柔弱也不太合适了。
他扯开嘴角对身后的小“姑娘”说,“谢啦,下次请你喝酒。”
然后伸手扯着bck的领子就出去了,好像是nv友捉j出轨男友一样,转身又把bck按在吧台,灌了两杯野格,这下人彻底安静了。
这也不是一个能聊天的人,子曰叼着酒杯,默默想着。心里有什么空落落的,距离优的忌日已经很近了,但他并不知道优葬在哪里,她的后事都是她家里人安排的,子曰只能算是她活着时候的狐朋狗友而已,怎么配si后还去人家坟前丢人现眼的吊唁呢?
所以说欢场的友谊,就像划过天边的流行,无论里心里记得多深刻,有多少次默默重温,美好总是短暂的。
午夜,他拖着bck回了家,扔shang的时候子曰甚至都有点恍惚,这间房子第一次带人回来居然是工作同事兼朋友,活该我单身。
bck喝醉了倒是很好摆布,尸t一样扔哪儿是哪儿,他扛着si沉的人,感觉就像是扛着过年刚杀的年猪一样,心里暗暗诅咒,下次绝对不带他来了。
毕业那么多年,子曰早就从当年那个si了两个老人家的亭子间搬出来了,现在住的是9号线边上一间一室两厅,主卧里扔了个bck,客卧没有床,子曰只能一个人靠着榻榻米上的懒人沙发倒了杯威士忌继续喝。
竟然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来倒是很明确,子曰从来没动过的独用厨房散发出了不该存在的香气,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但是满脑子还没醒透的威士忌让他睁眼就一阵眩晕,闭上眼睛缓了片刻。
神志堪堪归位,想起来昨天还有个bck,这香气莫不是这人会做饭?
门铃叮叮当当吵的他想杀人,然后门被谁打开,有外卖送过来。哦,是bck,他想。
然后撑起肘子摇摇晃晃到卫生间洗了个澡。一边洗还一边想,“太离谱了。捡了个男人回来,男人还是个田螺姑娘。”
转眼就到了4月,距离优的忌日越近,子曰越感觉难过。心头总有一种y云密布的感觉。
以至于连老大都拍着他的肩说:“你最近很丧?要不要一起出去喝酒?”
老大格外喜欢吃新疆烤r0u串,每次都会叫部门里一帮人去聚餐,反正公司也有teabuildg的专门费用,倒也不算破费。
子曰笑了笑,“那么明显吗?我有一个朋友的忌日快到了。”
“朋友?那么年轻就l’rry”
“没事儿没事儿。她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也没办法。”子曰没有骗人,jg神疾病也是病。
“好吧,你节哀,多调整情绪,想找我喝酒随时哦。”
“好。谢谢老大。”
这当口的子曰收到了老板娘发来的邀请函:《皮革脱衣秀》
点开私信聊天窗,他问:“给我发这个,是想请我去脱,还是想请我做观众?”随后想了想,“你们应该不缺观众吧?”
老板娘回的倒很快,“随便你,想参与也有你的衣服,不想参与就在下面吃吃喝喝。”
“4月第二个周一,怎么定这个时间?哦”他忽然想起来原来是优的忌日。怪不得老板娘那么殷勤的邀请他。
“对,你记得的。所以来不来?”
“来,当然来。我还要自己准备衣服,预定啊,给我一个h金档。”他明白老板娘的意思,总有人记得优,用自己的方法记得。他们玩的开心,就是他们纪念优的方法。
回家,翻出了几年前的旧衣服,吊带丝袜和长胶皮裙子,完整穿着的时候黑呼呼一片,但每脱掉一层,都会有一块皮肤露出来,先是肩膀,然后是腰腹,之后是腿和sichu
因为长期服用激素带来的细neng皮肤和天生低脂的身材在黑夜的聚光灯照s下显得格外se情,在场的音响开的整耳yu聋,但是并没有什么人生嘈杂。
大家的注意力都格外集中,盯着眼前不分男nv的人脸,半0、冷淡的一件件从身上脱下衣服,贴身的吊带袜,油光的材质表面反s着异样的光泽,在黑se的地毯上,整个人的身上布满了消极禁yu的光。
子曰的每个动作透着不经意,却又像是刻意排练过,如同传说中g人魂魄的海妖。
就像是拆一个礼盒,每打开一层都会期待下一层的惊喜。这件衣服他从几年前在中古店看到就一见钟情,买下来花了他半个月工资,但其实他从来没有穿过——
着实也没有人需要他穿这个。
现在有了,他要站在这里,在黑暗里点燃一簇烟花。
“总要有人记得吧。”他想。
最后一幕是他穿着吊带丝袜,手举着一瓶yet的油,缓缓的从头顶浇下来,粘稠的油脂流过他的头顶、刘海的发丝、额头、睫毛、挺拔的鼻梁和嘴唇,流过ch11u0的双肩,子曰用手在脖颈间抹了一把,油脂糊满了他的锁骨,流向他的shangru
bck再联系子曰是因为一款新车的文案,工作上的事情,最近的新车是概念车,只有企划部知道具t的参数,因为还没有投产,产品部知道的信息其实并不多。
“而且据说这辆车并不会大量投产,只是存在于概念的渲染图。”
“我们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其实你还是问问市场部可能信息更多”
“市场部有时候未必是真的不知道,就是有些信息是签了保密协议之后不太好对外宣传的,这个度不好把控,所以可有可无的就会对你们保密了。”
“没办法,概念车我这里的参数帮不到你。”
做ancy就是这点不好,虽然同样签了保密协议,但是有些参数还是不能被放给他们看。毕竟如果到时候查出来参数是从哪个渠道出去的,问题就大发了。
“车展应该不太可能会有样车吧,毕竟是概念车。”
“真有?那我也不知道,这部分的生产是不经过产品部的。”
“最有可能是企划部做的,那种全球就一辆,专门拿来做展示的,后期会不会上大规模的生产线也很悬。而且很有可能,这种概念车的投入产出b是有问题的,就是成本压不下来,所以没办法量产。”
“那我也不知道,每家车企的情况不一样,这个也跟公关有关系,要看企划部怎么跟市场部说。还有他们公关公司那里给的建议。”
最近车展,市场部压力很大,每年那么多展览,场场都是重头戏,不仅仅是分公司的总裁总设计会去,特别重要的场次,连在国外总部的集团总裁都会亲临。
不过这种大事跟产品部没有关系,除了展会前后生产压力会加大之外,其它倒还算是平顺。
bck想从产品部打听消息,无非就是这时候市场部的口风会b较严,他是真的喜欢写豪华车文案,虽然他写的post只是公关稿的延伸,但他似乎对这份工作的认同度很高。
——也是,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车,做什么不都是一样的?
“最近怎么样?”电话快结束的时候bck终于说了句关心的话。
“还行吧。”子曰还是一样的冷漠。
“”
然后是老板娘的消息,说上次表演,有一个客人很喜欢子曰,问他能不能约。“你知道我从来不赚这份钱。”
“他说他不想碰你,只要你在他的场子再表演一下脱衣服的那个。”
“不接。”
子曰心里清楚,这就像是博弈,一步都不能让,有了让步之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让步。
“你接不接客人?g净包月的那种。”
“你陪不陪酒?”
“你接不接素的?纯素,绝对安全。”
其实想远离这一切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彻底远离老板娘的居酒屋,断绝联系,隐姓埋名。可惜——他做不到。
第二周又去居酒屋的时候,子曰身边来了个旧人,一个姑娘曾经在丸太的聚会上做过滴蜡的模特,大概是觉得子曰常常出现在居酒屋,充满了好奇,g脆坐在了他身边。
“你是丸太的人吗?我经常看你在这里。”
“不是,我跟你们一样,都是客人。”子曰回的还算礼貌。
“但是我怎么每次来你都在这儿?”
“那是因为你没去别的场子,我只是经常出来喝酒。”
“那你喜欢玩什么?下次我陪你玩?”
“不用。”
“你喜欢滴蜡吗?我超ai蜡烛的。”
“”
“你不要怕啊,蜡烛真的很好玩,而且一点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吓人”nv孩子还在bb叨叨,子曰觉得有点受不了了,侧过头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按了按太yanx。
忽然站起身,“我去一下厕所。”
居酒屋二楼的厕所。
子曰站着,一抬头正是优的那张“向前一步”的0照——和服浴衣的x口被扒开,直至腰际,麻绳的捆痕和鞭子ch0u打留下的伤痕隐隐约约,背后背着的竹竿看上去又粗又重,将优整个向右侧压弯了。脸上蒙着的日式麻布并没有遮掩她当时沉醉的神态,这大概也是芦苇先生故意所谓。
照片很小,被装裱在一个巨大的白框里,让上厕所的忍不住向前一步瞪着眼仔细打量。
子曰也是,向前一步,看了片刻,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解开k子拉链,他的毛刮的很g净,即便戴着锁,看上去也格外赏心悦目。
其实带锁上厕所很不方便,每次都需要完全摘下又重新戴上,但是子曰已经很熟练了——任谁戴上十年,都会跟他一样熟练的。
他在卫生间磨蹭了很久,出来时那姑娘已经不见了,他松了一口气,继续找自己的酒杯。今天笑脸老师又在,朋友们已经开始玩他新制的卡牌,“玩的很荤。”他心里默默点评道。就是没想到这样的绳师却是出道多年没有一件绯闻,说实话也挺不容易的。
最近圈子里又出了件大事,故事的核心是之前和优颇有龃龉的未命名老师,在上海公开的一个绳艺活动上失手,让模特当场后脑着地,摔了下来,甚至在着地的一瞬间“我直接就昏迷了”这个模特后来说。
关于这件事,子曰看了流传出来的聊天记录,其中最ga0笑的是,这位老师在模特落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绳子太滑”“问题不大”“无碍,谢谢关心”直到众人提出要送医院,才想起来原来还可以打120来急救,毕竟从聊天记录里来看,他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到二楼休息一下?”“我帮你按摩一下?”
事后姑娘的聊天记录更有意思“我伤到了颈椎”“当场晕了过去”“现在脖子动不了,下半身也没有知觉”“周围的人问他摔倒了哪里,他说摔倒了肩膀”“现在除了肩膀和手臂能动,其它都动不了”“已经拍了ct,目前在等核磁共振。”
“可是我看到现场的照片,姑娘的头下面,甚至不在垫子的保护范围。”有聊天记录说。
“而且事情也不是因为竹竿太滑,是因为他把绳子系在了竹竿偏外侧的位置,导致受力点不稳。杠杆原理,即便没有学过绳,基础物理也应该知道吧。”
附上示意图一张
“他也不是第一次出事了。”子曰和八卦的人说。
“但是他在自己群里现在还在嘴y:说没有什么大事,这次失手了,下次会注意。”
“真有下次吗?”
“如果这次的事情姑娘追究起来,闹大了,整个圈子都会完蛋。甚至tieup都会被封吧。”所谓的tieup就是这次出事的聚会,最早起源于在上海的几个国外缚手,最近真正的主理人不在国内,委托了一个叫奥利奥的绳师照管着。
说起来这个聚会之所以在圈子里如此有名,是因为他经历多年风风雨雨,一直屹立不倒,一度成为新入门的小朋友们的打卡胜地,因此未命名老师也常去。
消息灵通的手工艺人羊咩咩跟子曰私下说:“现在于是就有了三个傻b说法:1垫子太薄。2卖y活动。3最好姑娘严重点,告他个刑事或者民事的,赔上100w。”
子曰有点无语,他自认为自己确实是冷漠,面对这种浓重的恶意却还是有点不可抵挡,即便姑娘真的把人告倒了,一辈子,100w,值吗?男人可以缓刑,可以减刑,可能关不到几年就出来了,但是姑娘赔上的是一辈子。另一方面,未命名是个泼皮无赖,自己的钱大约是用来开了一个不赚钱的公司了,即便法院真的判下来要赔,最后也难执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也有理中客出来说“绳缚不出事就算了,出了就是大事。去年日本有个绳师,公众表演的时候自缚把自己勒si了,大家在下面看着没有人帮忙,还以为是节目效果。”
笑脸老师的群里,有人延展了话题说:“所以我从来不ga0双人,另一个有血有r0u的人在绳子的另一段,风险和重量都高了一倍,这是人,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子曰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isir,最近一段时间,他广为人所赞扬的作品,几乎都是双人绳缚。
他低头喝了一口酒,苦涩辛辣的味道刺激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如果事情真的大起来,不仅仅是绳缚圈,整个小众圈子连带各种酒吧服务商都会被清查。
条子不是一无所知,他们手里有自己的线人,有自己的关系。单看最后谁赢了罢了,否则像是当时广州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圈子里面谁没有关系?正一没有吗?当年优的事情闹那么大,最后都弄的有点不了了之了。”时隔多年,子曰还是忍不住冲老板娘抱怨道。
老板娘早就看惯了这些,笑笑没有说话。
即便嘴上什么都没说,连着好几个星期,子曰都自觉的没有逛任何形式的酒吧。也不再在圈子里的群聊里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以沉默的看客身份自居。
出乎意料的是bck,主动来邀请子曰去了一趟酒吧。当然,十分正常,子曰也在bck的再三“警告”下穿着正常休闲款的男士运动装出席。
bck似乎对他的配合十分满意,主动请了子曰的酒。
“我公司有个妹子,跟我关系很好,上次开产品会的时候也在。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bck一开口,子曰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见,我不ga0这个。”
“认识一下做朋友也可以。”
“不”
话题end。
子曰如果想谈恋ai,能回头是岸,那上岸的第一步应该是回家认错,但是直到最近他回到当年家里住的小区,才发现童年时候的公寓已经被卖掉了。
父母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搬家了。
新房东大约家里有个孩子,门口停着一辆青少年版的山地车。子曰隐约记得,他小时候也有一辆,只是他一直不太喜欢。
后来还没等车坏了,就淘汰了。
子曰家,哦,现在应该说,原来的家所在的小区,是一个很好的初中学区,当年母亲为了他能进这个学校,特意卖了老房子,贷款买下这里的公寓,举家搬迁。
子曰也不负众望,从这个不错的初中,考上了一个排名还算不错的区重点。
“你知道的,这个学校市重点是算不上,但是区重点里绝对是排名b较靠前的。”子曰记得自己曾经跟优这样炫耀过。
他在老房子门口站了很久,久到楼上的男人发现他,主动打开门走下楼来问:“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吗?”
“你们搬来多久了?”
“什么?”
他笑了笑,“我以前住这里,来看看老房子。”
“哦,去年冬天才买的,春节后搬过来的。”
“谢谢。”他低头道谢,悄悄抹去眼泪,依旧是一脸平静冷淡的表情。
子曰在的产品部每个月都会需要派人去地方的生产工厂对接生产细节,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对齐颗粒度,但是由于每个人主要负责的产品线不同,所以人选很随机,除了每个月按表轮值之外,总有人需要为了某一产品线的某一额外突出的问题临时加班出差。
这个月轮到子曰,他负责的其中一辆车是今年车展的重点之一,虽然早已上线,但其实车企时时刻刻都在对新批次的车辆进行产品优化。这个优化过程会伴随产品销售的全阶段,通常直至下线才会停止。
在车展之前,子曰需要协助地方工厂完成新一轮的更新。
地方工厂并不远,也是沿海城市之一,之所以没有放在上海的郊区,实在是因为成本太高,因此沿海的小城市反而成为了更优选择,地理位置,交通运输,配件及与下游生产工厂的距离,都是车企设立生产工厂时会考虑的问题之一。
子曰对地方工厂的人没有好感,无他,太糙了,这里的糙除了指他们偶尔会当面议论子曰的装扮和外形之外,还指他们对于思考问题的角度。子曰是设计师,考虑问题往往是从设计的角度出发,但地方工厂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基于产品生产角度思考问题的。于是有些从设计角度必不可少的考虑,在生产过程中就会成为巨大的障碍。
近的不说,远的b如在车身一t化塑形技术普及之前,车身的某些弧度经常被工厂诟病。包括某些内装软包材质,都因为在生产过程中会大量产生错料废料,很为工厂质疑。
子曰也不可避免的遇到这些问题——需要和工厂的人据理力争,争取到对方的让步,然后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甚至从设计角度更改参数,以适配线下工厂的生产。
当然,设计角度的参数修改,非常复杂。一旦涉及到模具的修改,更是无底洞。
所以每次出差,对于子曰来说,就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每天连轴转上18-20个小时,然后回到工厂宿舍将就着和衣睡上几个小时,接着再继续跟人吵架吵上18-20个小时的,如此无限循环。
工厂面积庞大,里面什么都有,食堂超市之类的生活必须设施一应俱全,只是子曰很不喜欢工厂的饭菜——大锅饭,味道实在一般。
这两天基本都是靠宿舍里带来的泡面活下来的,但大部分时候,不太饿就直接不吃了。
终于等到回公司的日子,子曰感觉像是在工厂已经住满了一年。
“感觉像是被流放了。”子曰笑着对老大说。
“放轻松点,那时候我在德国读研,工厂实习,才是真的绝望。德国佬那个轴啊,真是受不了。”老大非常和煦的安慰道。
“你怎么解决的?”
“不解决,我们只是实验线,并不涉及大产线,自由度高很多,所有东西只要冠上实验,他们就接受的很快,哪怕是踩坑,也是实打实的让你踩了再告诉你怎么回事,算是很有t验感的实习了。”
“那有没有因为工厂不配合所以完不成毕业作品的。”
“也有,但是德国人很刚的,你完不成就完不成,配合不了我就是配合不了,所以德国的毕业率超低,也是有原因的。”
“那你后没后悔去德国?”
“其实还行,学这个专业的话,到哪个国家都差不多,ga0错了就会出人命,还是严格一点b较好。”
子曰笑了笑,没有说话了。他是有点羡慕的——如果不是,他应该还有一个硕士学位。对这一点,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其实内心耿耿于怀,直到现在,他用来做身份证卡夹的,依旧是大学时候的学生证。
——真是奇怪啊。明明也没有多热ai学习。
回来的这几天,子曰一直觉得看人有点虚影,在看人恍惚有虚影的第四天,他又开始肚子疼,ch0u搐似的疼直接给当时在工位上的子曰疼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边上的同事眼疾手快辅助了他。
结局不用说,他和这位同事同时获得了半天假期——他是病假,同事则是因为不放心子曰,特意请了半天调休送他去的医院。
“阑尾炎发炎哦,需要手术的。”医生看惯了生si,这种病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微创手术,问题不大的,现在有快速缝合的伤口贴,连逢线都不需要了,但是人要在医院住两天,我先给你开住院单,你去把费用交了。”
“等手术前我们会给你做宣教的,你是他什么人?”医生问子曰的同事道。
“同事。可以签字吗?”
“没有家人吗?方便联系吗?还是都在外地联系不了?”
“额,不太方便过来,如果可以就让我同事帮我签吧。”子曰cha嘴道。
“同事可以签单吗?”说话的医生向周围其它医生问道。
“家人不在吗?b较着急,那就先签。”周围的医生回道。
“目前先输ye,同时禁食,什么都不能吃,我们给你的输ye里会配好给你的营养成分的。”
“现在还疼吗?特别疼的话先给你加一支止疼。”
“没有副作用,就是让你到手术之前稍微舒服一点。”不等子曰问,医生就已经回答了。
“现在t温还可以,如果等下t温升高随时告诉我们护士,住院病床床头那个按钮,你知道的吧?”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堪堪才日暮h昏,子曰有点迷糊,点开手机就跟bck说,“我住院了,不来看看我吗?”
bck回的很快,“来,什么医院,几号楼,几床几零几?”
下午7点才过,bck就提着保温杯来了,“你什么病,还住院?我给你带粥来了,你吃不吃?”
“阑尾炎,吃不了,要手术,要禁食。”子曰虚弱的回道,其实肚子在消炎药和止疼药的共同作用下,早就已经不疼了。他做出这个样子,故意装给bck看的。
“好吧,浪费了我的ai心晚餐。”
“你下班那么早?平时不是7点才下班,你这是提前溜出来的?”
“我g完活儿提前跟老板打了招呼走的。过来看你,也算是工作延伸。”
“p勒。我又不是市场部的,你应该跟市场部的小姐姐喝酒泡吧,这才是正经路数。”
“你怎么回事,怎么就阑尾炎了?”bck没接话茬,直接换了个话题。
子曰一耸肩“没什么,前一阵子不是忙着出差嘛,就是去工厂对接什么的,基本就是吵架。吃也吃的不好,住也住的不好,回来就恍恍惚惚的,结果今天肚子疼,到医院一查就阑尾炎了。我估计就是累的。”
“啊,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不过你们公司应该有补充医保和商保吧,你看过没有,能报销不?”
“暂时没看,你要不要帮我研究一下?”
子曰手术第二天就被通知说可以出院了,从入院到出院统共就3天,现代医学技术与大医院的病床周转率可见一斑。
老大大大方方的给了子曰一周的假,三天病假+两天加班的调休,流程走的异常顺利。同时还不忘叮嘱道:“休假在家喝喝粥就行了,酒等好了再喝。”
子曰连连点头,“必须必须。”
前段时间圈子里出事儿的妹子本来说要在tieup公示核磁公正结果的,结果忽然说不想公示了,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私事,旁人也没办法置评,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这个姑娘的口风从一开始的对未命名老师颇有抱怨,到现在几乎在为未命名说好话。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伤的没有一开始展现出来的那么严重,所以她本心开始对未命名没有那么抵触,未命名在她身边,肯定也说了很多话,给她看了群里聊天的记录。”
“未命名哄人还是有一套的。”子曰心想。
“不过也要看,恢复的好,皆大欢喜,恢复的不行,后面的事儿才真难办呢。”
“不过笑脸那里最近出事儿了,有一个姑娘,一年前约的绳,一年之后给笑脸写了个举报信,说他违背绳模的意愿指j绳模。”
“那他cha进去了吗?”
“没有x器官接触。”
“不,我的意思是说,手指cha进去了吗?”
“不知道,好像是没cha进去,姑娘就ga0cha0了。”
“”子曰有点无语。
“没cha进去就ga0cha0了,那应该说姑娘有爽到啊,那为什么隔了一年举报笑脸老师?”
“不太懂,而且说的话是:借绳圈最近的契机,出来说说自己的经历。绳圈最近有什么契机,就未命名的事儿,她想g什么,蹭热度?”
“那为什么选笑脸老师?”
“我也不懂,而且提的是ssc安全、清醒、自愿原则。”
“很奇怪,你说举报别人我都可以相信,哪怕aj都可以说,毕竟有真正的x行为发生,但是指j在法律上都不能算是强j,即便去报案,警察也不会受理。”
“重点是,笑脸老师很快就出来回复了,并且十分直接的坦诚承认自己的疏忽,应该给所有的被缚提供一张表格。”
“他太容易把自己陷入不义之地了吧。有时候太弱势也未必是好事。”
“对,所以这两天他在自己的群里抱怨,但是对外还是挺冷静的,有事说事。”
子曰刷了刷姑娘的x,翻到姑娘一年前转载的笑脸老师的x,说:“他举报了这次笑脸老师,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删除和笑脸老师玩绳的照片。”
“对,而且有两条,都没有删除,当时笑脸和姑娘的聊天记录我们都看了,没有任何不适反馈,所以没有人能明白,为什么时隔一年,姑娘对此突然态度有180度的大转变。”
“而且他主子还弄了个线上表格,让圈子里的人填写在约绳过程中受到的伤害。就因为这个表格,b大侠早年的事被拉出来痛打,说他强j惯犯。”
“b大侠又是谁?”
“圈子里一个早就退圈的老人,现在已经结婚了。但是当时的指责之一就是隐瞒已经结婚的事实,跟单身nvx发生关系。”
“更妙的是,b大侠晒出了当时和所有nv生发生关系之前签的协议书。”
“什么东西,他们啪啪啪之前还要签合同?”
对方耸耸肩,没说话,“但是为了保护nv生ygsi,名字都马赛克掉了,所以很像是假的。说不清,这就整一个说不清。”
“回到这件事本身,这姑娘是出于什么心态举报的笑脸老师?”
“我也没弄懂,而且你看她是在和笑脸玩过之后再认识的现任主子。”
子曰翻了翻她的x,“玩的挺花,sp和穿刺都玩。”
“对,光穿刺就已经超过圈里大部分人的深度了吧。”
“人心叵测啊。”子曰感叹了一声,他和笑脸没有利益往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往来,只是从前优很喜欢笑脸,玩的素,但是技术高超。对这件事他默默围观看着就行,时间长了总会有个答案出来。
不过对于这件事,aj发了条朋友圈yyan说“笑得要吃不下饭了,哈哈哈哈,恭喜某位老师喜获新评价‘和aj一样。’”
禁食三天,又喝了几天粥,子曰感觉自己又瘦了。他很无语,人家瘦了会瘦腿,他不一样,他有x,所以瘦了会瘦x。
看着镜子里恢复成acup的x,他抿起嘴唇,觉得十分不满。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肋骨“可以再胖一点的。”
“当晚他就约了老板娘一起吃寿喜锅。”不用说,老板娘来了,丸太,森之类的,都会一起到。
“人生难得快意。”
他没有家,居酒屋的人现在几乎成了他的家人,是他倦鸟归巢时候的盼头。他忽然想起优曾经很喜欢的一句话:“生命就是一团yuwang,yuwang得到了满足就会无聊,yuwang得不到满足就会痛苦,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左右摇摆。”“来自叔本华,我心里的大圣人。”
优是个很悲观的人,子曰不是,显而易见,他不能是。
“这个月总部会来一个大佬,企划那部分的,但是产品部最好你去。”老大一本正经的给子曰布置功课。
“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吗?”
“德国人,但是是transnder。”
“哦,”子曰顿时明白了,紧接着又问“你应该也要去的吧,毕竟德国”
“我是逃不掉的。”老大最近做的不错,原本分管的是产品3组,上面明确表示,接下来产品3组4组可能都会归到他手下。这是在为他将来做产品部部长累积履历。
如果顺利的话,他是那种能在30多岁就做到部长的人。在这样的外企来说,是很不容易了。
“我们这种公司,都是有天花板的。”
“有时候你的国籍,决定了你成功的尽头有什么。”
子曰是那种没有心思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好歹也升成了高工。他心知如果跳槽在这样的情况下可能薪资和title都会升一升,但是他在这里时间长了,渐渐就没有了这样的心思——老大需要嫡系部队,他就是这样的人,这时候走了也不太划算。
反正据子曰所知,老大已经开始准备做移民计划了,不为了别的,职场上的顺利,对于目前单身一人但有nv朋友的他来说,是不错的x1引力。将来如果nv朋友能一起拿绿卡,相当于成家在德国,夫人就可以做全职太太,安心在国外带孩子。
小孩子不用走高考的大路,生活会顺利很多。
“但是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亲会有大量的时间不在他身边。”
“可以申请驻欧洲分公司呀,不过这样的分公司产品部的地位,总是b不上大中华区的地位的。”
“也是个取舍。”
有时候子曰也会羡慕像这样成家有孩子的人生,平淡顺利而普通。“你也可以啊,国外很多transnder都是有自己孩子的。”
“他们的法律b较完善,但是我们国家这方面就一般般。一不小心就违法了。”顿了顿,他又说“而且我也没有ai人。”
“你可以找一个的,transnder的话,其实在国外双x别都可以结婚的,只要看你想和谁结婚,又喜欢谁。”
“这就是问题啊,我感觉我很难喜欢上一个人,我喜欢的通常是某些特征,b如上网看到这人,哇,腿好长,我喜欢,腰好细,我喜欢。但这些特征来源于不同的人,组合不成一个具t的人。”
“那你面对的其实是一个ai情问题,每个人都会在成长过程中经历这个过程的每个人。”说话的人强调道,他是子曰多年的旧同事了,关系不好不差,可以一起喝喝酒那种。
b如此刻,两人在市中心繁华的大楼下面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小酒馆,夏天的风吹过衬衫挽起露出的手臂和小臂,格外清爽“真的吗?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大长腿,找了个排球队的nv朋友,后来发现我不是真的喜欢她,我喜欢的只是标签化的她。这样说可能特别奇怪,那就换个说法,就是我除了喜欢兄弟们在一起羡慕我有个大长腿nv友之外,不喜欢和她在一起的任何事情,她热衷的韩流明星我也觉得很无聊,她是不是要去参加b赛,回来的话别人家男友会送花,她就要我也送”
“那你送了吗?”
“送了,每次不拉,而且她去集训的时候我还经常给她带水带饮料。但是这些我做了,收到了她的反馈,也都是正向的,但是我也并不觉得特别开心,并没有那种费心思了被看到的感觉。对我而言,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但不代表我喜欢所有事情。”
“所以最后你们怎么分了?”
“没怎么,渐渐淡了,就不联系了。上海nv孩子嘛,你知道的,没那么贱,你表现出一点,她就懂了。”
“懂得。”子曰认同的点点头,他成长过程中遇到过很多这种姑娘,像是有十八般武艺在身上一样。
“那你现在太太呢?”子曰又问道。
“家里介绍的,相亲认识的,t制内的。配我这种外企,男的辛苦一点为家里打拼,nv的在t制内好生孩子,工作稳定。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明明是生活总结出来的最优解。”
“而且家里都有钱,根本不需要我们额外负担什么花销。父母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具t的人就是这样的,立t、真实,但是绝对不是尽善尽美的,要说漂亮,还是我高中时候的小nv朋友明yan动人。”
“那你也没有后悔过咯?”
“有什么后悔的,这就像是一片花园,拿了这朵就不能拿那一朵,没有一朵是尽善尽美的。挑合适的就行了。”
子曰双眼放空有点迷茫。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并不是所谓真正的没有朋友,相反他脾气很好,身边的人也不少,但是没有长久留下来的,当然,除了优,她是例外。
“你想没想过移民?你这种的,移民还是很划算的。虽然工作了,但是再出去读个硕士或者直接读个直博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甚至你不想走的远,去读个ba也行,职业上多少会b现在好一点。”
“没有,你准备读啊?”
“嗯,再等等,英语都快忘完了,最近跟我老婆两个人一起复习英语,雅思的课也在听,等职业进了瓶颈期就去读书。反正我老婆t制内的,收入都有保障,我做的越好家里越好咯。”
“也对,”子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话。但是心底里有什么东西有点不一样了,他摇摇头,试图把新升起的奇怪念头摇出脑外。
天气已经几乎入夏了,市中心的梧桐树上,已经开始有了蝉鸣,吱啊吱的,又吵又安静。有年轻男nv携手走过梧桐树下,嘻嘻哈哈的互相打闹,做出亲近又扭捏的动作,古怪的不行。
他替同事买了单,走出巷子打车回家。
伪娘圈最近乱七八糟的,好几个割腕的,因为期末,快放暑假了跟家里吵的不行,天崩地裂、离家出走。子曰回忆起来自己小时候好像没有这种激烈的争吵,他总是很听话,很懂事。最大的桀骜不驯大概就是毕业的这一下,没想到就是那么严重的后果。
说起来他妈真的狠的下心来,他也是,子nv嘛,都是父母的翻版,看上去吵得天翻地覆,但是某些内核还是很像的——这点他也和优说过:我觉得天下的父母,那些会和儿nv起冲突的,都是因为彼此太相似,追求的东西像,喜欢的东西像,执着的东西像,沉迷的东西像,所以总是在争夺同一样东西,因为他们血缘里就注定了,会喜欢同一件东西,争夺同一种权利。
——其实他还留着自己家里几个亲戚,堂兄弟姐妹的联系方式,但是一直没有联系,如果联系了,想打听出家里新的地址其实也挺容易的,但是他就没有这么做,“太丢脸了吧。”
他估计他妈也是这样想的“太丢脸了吧。”
这周居酒屋来了个特别的客人——一个资深nv贝贝。贝贝是圈里的说法,是指喜欢spank的受nve方,也就是挨打的那一位。
“据说是超级铁pgu,随随便便就是个星空紫。”星空紫也是行话,意思就是pgu被打的淤血发紫发黑,se彩斑斓。这种一般都不是一次x的猛击能达到的,通常都是几百下相同位置的匀速击打形成的。
这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松做到的,有些人挨了几下就受不了,无法从sp中获得快感,有些则是表皮b较脆弱,次数上去了还没有淤青,表皮先裂开,真皮层0露在外,这种情况下继续spank,疼痛指数只会无限加倍。
子曰和优在一起看过特别恐怖的画面,有打的鲜血淋漓不停,导致每打一下姑娘的血都会飞溅在周围看客脸上的。
子曰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表演——滋了一身血,有点不卫生。
往宽泛一点的说法上靠,血也能算是一种tye了,合着全场看客身上都有姑娘的tye,这像什么话。所以一开始,子曰对这次的聚会有点敬谢不敏。
直到听说,这次表演的是ch0u耳光。
子曰就觉得不太可能会发生破皮或者鲜血淋漓的场面了——谁还能把小姑娘脸打成那样啊。
事实证明,他估计的不错。
现场很暗,就开了一个顶灯,也是聚光灯。姑娘穿着一袭白纱裙,领口开的很大,半脱不脱,坐在地上,脚边放着个破洋娃娃,手已经向后绑好了,典型的日式小高背。一根线连着上面的吊点,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除了这些,一条黑布蒙着姑娘的眼睛——阻隔了视觉。
一开始都是组织方安排的老师,一人几十个耳光,凭感觉发挥,姑娘很安静,面对扇过来的巴掌,根本不躲,当然蒙了眼睛也躲不掉。
打脸都不会下重手,可怕的是一次次累积之后,脸会肿起来。血ye循环加速,充血。
然后越来越多参与的观众开始发挥,有人给姑娘戴上了铃铛串成的r夹,每次被扇向一边的时候,铃铛都会被动的响一下,十分悦耳。
不知道什么时候,姑娘开始ch0u泣,悄悄的哭,眼泪润sh了眼前的黑布,不料部分的滑落下来。大家g脆摘下了布料,然后继续扇巴掌,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即使轻轻拍一下她的脸,她的感受都是极端的刺痛。
子曰完全可以想象这种刺痛和这种被众人环抱着侮辱时内心的羞耻,当然,很有可能这也是这个姑娘的兴奋点之一。
她没有喊安全词,所以游戏可以继续。
然后不知道多久之后,ch0u泣开始变成了惨叫。那种属于年轻nv孩子的,恐惧和压抑的惨叫。
有时候求助的举动是不可被压抑的,姑娘也开始四处躲闪,但是背后的绳子束缚了她的双手,也限制了她能够逃跑的位置,她周围都是人,大家像是轮流击球一样,看着她在有限狭小的空间里四处躲闪,到处被打,有时候甚至不是脸,是身上的其他部位。
子曰被叫的有点头疼,他最受不了这样的声音——频率又高,声音又密集。
惨叫却是让ch0u打停了一小会儿,但是压抑不住接下来更多人跃跃yu试,轮流继续朝着她脸上动手。姑娘虽然叫的越来越惨,但是完全没有喊安全词。
“太资深了吧。”子曰默默感叹道。
丸太一直在边上控场,打到这个程度其实已经差不多了。他上前来放开了人,送到浴室。
其实做场子的人最怕两种,一种就是太资深的,容易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最后发生无法弥补的结局的,这种就需要周围有一个有经验的人看着,还有就是太新手的,刚刚接触,什么都不知道。玩的毫无创新,一点趣味都没有,实在是索然无味。
其实能把这些东西玩出花来,能玩出双方博弈的姿态来,是很难的,因为在人人都是玩家的情况下,双方只是游戏里的角se不同,心态和认知未必能有什么偏差。
因为在什么角se上,享受到这个角se的乐趣,譬如掌管着要有出人意料的创新,让被动的一位不得不沉浸其中,这其实是一场智力、创新与认知的游戏,“只可惜大部分玩家都太蠢了。”
“这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门槛的游戏。”因为你玩的越菜,接触的也永远只会是新手,而高手,本身就能嗅出对方的气息。
优说过的,“这个游戏就像是一个黑洞,深沉的,无声的,x1引着每一个好奇的人,但走的太近,身上总会沾染些味道。”高手之间,本身就能辨别彼此之间的气味。
像什么呢?像x1血鬼,能看清对方是不是x1血鬼,像天使,知道对手是不是上帝的使者。
后半场子曰就没有看到那个姑娘,也是,被打到这个程度,现在应该是在敷药。而且还需要随时留意耳朵和血压,避免任何可能的意外。
其他人聚集在三楼尝试不同的工具、束缚架、笼子、口衔子曰对这些其实都没有什么感觉,他对自己的定义是一个“大观赏者”。冷眼旁观就是他在做的一切,所以也没有上前试用各种工具。
大部分来这里聚会的人,家里都不会有多少定制版的工具。而流水线生产的工具,则各有各的问题。能在这里t验到不同的工具,也是聚会的福利之一。
子曰其实很明白这些——他曾经的nv主人,就让他t验过散鞭和藤条的不同。
“藤条其实是很有意思的工具,使用之前需要先泡水,否则g燥的藤条很容易在重力下直接断裂。”优曾经跟子曰说过。“但是泡过水之后,藤条会有非常突出的韧x,可以ch0u出长且均匀红肿的细条,如果手够稳定,让这些细条一点点并列,没有缝隙,形成一个面。会是非常好的视觉效果。”
子曰摇摇头,“太疼了,我不喜欢。”
这次在居酒屋,他没喝酒,从上次阑尾炎之后,他就感觉到身t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飘忽感,像是“寄生兽”刚刚掌握人类的躯t,还不能熟练的控制时一样。
这种没有症状的虚弱其实让他感觉到挺困扰的,好像一个未成形的问题等待着去解决——几乎无从入手。
朋友推荐他去看看中医,他想了想摇摇头——我怎么跟中医解释我现在的外貌特征呢?
“是不是每个人到了三十岁都会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时刻?”他悄悄想。“感觉到t能下降,身t的控制力不如从前?”
虽然整个圈子都在强调所谓的ssc安全、清醒、自愿原则,但实际上能在游戏中保持清新,在游戏后又对自己负责的人并不多。更别提大多数人都是没有主见的follows。
其实不仅仅圈子里是这样,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
子曰对这些东西都感觉到很厌倦,但是上一次跟同事谈话,却是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影响,他不仅一次的问自己,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个真实的人去ai?
这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的走完这一生,根本没有想过谈恋ai这件事。
为了这个,子曰去问了老板娘。“圈子里的话,基本都是玩的,你要找固定的,真的不太现实。而且没有必要找圈子里的人,你又不真的玩什么,满足不了对方,分手是迟早的事情。”
这时候如果优在身边,子曰都可以想象她会骂什么了:“浪子把头都浪掉了,怎么个回法?”
“浪子是指我还是对方?”
“你浪吗?”
“幸好铁皮樵夫还没有心,一个有心的人肯定会害怕得心里乱跳。正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心的铁皮人,所以尽管他很失望,但是毫不畏惧。”
——“我不怕。”
子曰下定决心想谈恋ai,想找一个姑娘,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共同看这片枯燥的风景。
“同事介绍的。”
“不是圈子里的人,但是挺能喝酒的。”
“那你们两个应该能喝到一起去。”
“我试试看,不过她好像挺喜欢我的长相的。”
“那当然,你又不难看,打扮一下还是挺有感觉的。”
这位nv士,我们姑且叫她cries,不要误会,虽然这名字直译是哭喊,但她既不会哭,也不ai喊,反而像是海边的莉莉安一样,充满了神秘感,又ai笑。
criesnv士和同事的nv朋友一样,来自于t制内,现在在一家出版社工作。“每天打打杂工,看看错别字罢了。”
“但我还是挺喜欢的。”
“除了工作之外,我还是会看很多书,我觉得工作的书是关于工作的,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读的,但是休闲时间看的书,则是属于自己的,用来填补残缺的灵魂的。”
“我们每个人都是不完整的,可以部分的补充这种不完整,虽然不是全部,但是我很满意这种填补修复的过程。”
“我不太读书怎么办?”子曰担心道。
“没关系,你可以单单做一个倾听者,我可以讲给你听。”
“我很擅长看书,当然也很擅长讲故事。”
“如果我听不懂你的故事怎么办?”
“放心,我讲故事的水平很一流,我会用你能听懂的方式表达的。”
“那你觉得一个故事的第一责任人是谁?讲故事的人还是读者?”
“那当然是创作者,既不是讲故事的人,也不是读者。我讲故事只是二次传播,但是创作者是第一责任人。”
“你倒挺会逃避责任的。”
“还行吧。”
criesnv士喜欢养猫、做饭、做手工、一概这类消磨时间的事,她都喜欢,子曰在听了她的作息之后觉得,还是因为太闲了。
“10点上班,11点半就可以吃饭了。不能在办公室午休,因为我的变态领导认为中午午休会影响团队的士气。所以我们吃完饭一般会出去走走,在市中心嘛,就到处散散步什么的。”
“下午13点半上班,到5点半就又休息了。走出大楼的时候天还亮着,感觉还可以喝杯咖啡什么的再回家。不过我一般选择喝酒。”
“你要是有空,我们可以约个午餐或者晚餐什么,反正市中心地方又不大,不过你的时间可能没那么充裕。约好了的话我可以在你公司楼下找个地方等你。”
这姑娘实在是x格太好,让子曰有点招架不住。但是既然确认了关系,那都市谈恋ai的三件套还是给安排上了。譬如上班送咖啡,送绿植,送盲盒,下班陪电影,陪逛展,陪吃饭。一时之间竟也有种忙不过来的感觉。
两个人手拉手走过梧桐区铺满落叶的步行道的时候,姑娘忽然问:“我其实一直挺好奇,你身上的香水味是你自己选的吗?”
“不是,很久以前朋友送的,怎么了?”
“没有,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款,但很好闻。”
“?”子曰略带疑惑的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继续下文。
“这个味道总让人感觉你是那种很和煦的人。”
“我不是吗?”难道是哪个细节没有做好?子曰心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看上去很和煦,其实是对所有人都一样的礼貌。”
“我可不会给普通朋友送花买盲盒。”子曰挑眉。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就像是一种流程。”
“?”子曰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她。
“你待人接物的一种公式。”她想了想,继续说“我站在你身边,感觉你像是离我十万八千里。”
这句话出来,子曰隐隐约约开始明白cries想说什么了,心里等着她说出那两个字,于是继续沉默着看着她。
“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想试试看。虽然可能一无所获。”她笑了一下,然后很平静的盯着子曰说:“你呢?想试试吗?”
这不是子曰预期的结局,criesb他想象中的勇敢的多。一瞬间他脑子里划过高中时模糊的身影,还有优的影子,最后定格在眼前cries的身上——他似乎,运气挺好的,遇到的姑娘都是不错的人。
“嗯。”
故事似乎回归了正轨,出走的娜拉解决了生计,又迎娶了自己的新娘。注:典出《娜拉走后怎样》鲁迅一瞬间有华丽的巨幕合上又拉开,恢弘的乐曲已经开始演奏ga0cha0的结尾了。
“那你放过自己了吗?”
“你是指现在还是当时?”
“任何时候。”
“当时,或许放下了。现在,其实我已经淡忘了我曾经在执着什么。”
“那你觉得故事结束了吗?”
“我说不上来,我只是个讲故事的人,并不是那个创造者,我不对这个故事负责,所以也不知道真正的句号在哪里。”
“那你把这个故事讲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不为了什么。我听惯了世界上的人讲那些可笑的假故事了,欢喜的荒诞的,开心的悲情的。没有一个能打动我,因为我心里装了一个真故事。”
“我不指望这个故事流传千古,但是我觉得应该把这故事写出来,一旦写出来,总有读者看到了会说,哦,原来如此。”
“那你觉得铁皮人最后得到了奥芝赠与的心吗?”
“即便得到了,也不是他原来的那颗了。总有不同的。”
“什么不同?”
“你费尽心机,不惜改变自我,参与冒险,塑造自身,然后通过千幸万苦最终得到的东西,会和天然的,生在在躯t里的那一个,是一样的吗?有时候人们是分不清的,改变了的到底是你这个人还是那颗心。”
“好吧,今天就聊到这。”眼前的中年男人一口喝光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我也合上了笔记本,关掉了录音机——
走上前同他握手“谢谢您的时间,先生。也谢谢您让我c刀的自传。”
“客气了,感谢你的付出和时间。”男人声音温和,不急不缓。
在幸福与不幸中
你需要的是自然和平静,
像有人观看一样感受,
像有人走路一样思考,
当si亡来临,记住si亡的日子,
落日是美丽的,无尽的夜晚是美丽的……
这是它存在的方式,也是我应有的方式……
——《如果我能咬整个世界一口》节选佩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