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江面开阔,冲刷力度大,在这一段江面上被冲出了一个江心洲,名字很朴素,就叫“江心”。可以,没毛病……
周品正望着江心,隐约还看见有人在耕种,房子数座,不禁奇道,“那上面还有人住?”
不由得他奇怪,江心很小,本地人都知道,连上周边的滩涂,也就差不多40亩。相当于4个足球场的面积。其中盖上住宅,道路,能够种植的也就10多亩。但是人家正经八百的是一个村子,隶属于徐店乡,村民十几户,以打渔、种地为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有这么一群人住在江心了。这里四面开阔,进出只能靠船只,据说路不拾遗——谁有空划半天船渡江去自找麻烦?也不欢迎外人进岛。他们自成一个世界,直到后世都还有几户人家坚守岛上。
在杨小贝和本地人看来,江心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如此小,又孤悬江中,但无论长江发几十上百年一遇的洪水,也不嫩淹没它分毫。冬天枯水期,也就是边上裸露出的沙滩多一些,过江方便一些。夏天汛期的时候,岛上的人依旧淡定,该干啥干啥。
三峡大坝建成后,政府不死心,又去劝上面的人搬离。理由是到时候上游水位太高,万一泄洪时水位快速上涨会有危险。但是坚守的人家死活不搬,孩子们都买房出去了,就剩几个老人哪儿也不去。事实证明他们的坚持是对的,在仅有的几次三峡大规模泄洪时,哪怕人员被疏散上岸,江心仍然屹立江中,丝毫无损。
这就很离奇了。也不是没有科学家来这里考察,但是毕竟太小,也没有什么价值,没有人去深究它不被水淹的真相。无非也就是地势的关系。但是长江的汛期与枯水期的水位落差如此之大,江心能一直不被淹实在是非常神奇的事情。
老一辈的传说,是江心其实是艘大船,是那些江上居住的人的祖先留下来的。后来渐渐地有了泥土,开始种植水稻等。这个嘛古人听听也就算了,现在说起来,也都当成是传奇故事来听。
不过20世纪的时候,这个小岛上倒是出过一个新闻。据说有科学家在岛上发现一种新的植物,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江心独有的。因为与世隔绝,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填补了国内某项空白什么的。但是也仅此而已,有学术上的价值,没有经济上的价值,除了本地人,没有人会关注。
在岛上生活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呢?江面并不像海面那么广阔,站在岸边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有人在地里劳作,有人在牵着牛儿吃草。现在已经是傍晚,到了放牛的时间了。那里的人们也和岸上的一样,虽然自成体系,与世隔绝,但是又不是隐居于深山,和岸上的人隔江相望,鸡犬相闻。
用很文艺的话来说,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最初去江心的人估计不是活不下去的穷人,该是个愤世嫉俗的勇士吧!
和周品正一起在江边逗留了良久。说说那些传说中的故事,聊聊彼此的心情,享受这难得的约会时间,要是手上再有一杯咖啡装腔调,感觉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