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单鞋穿,也是要解决的问题。杨家大伯母是一点指望不上,二伯母的手艺简直不忍直视。按照老妈的话来说,“就像一块牛粪绑在脚上”,姑姑们肯定会答应帮她做,但是她们要负责给全家做鞋子穿,杨小不想她们点灯熬夜的帮她。其实,最好的指望就是老妈啦,她的手艺是远近闻名的,鞋子做的又合脚有漂亮。而且她是家里的大女儿,上面有两个嫂嫂,还有外婆,她只需要做自己的鞋子就好了。姑姑她们的手艺说实话真心不咋地——奶奶去世的早,也没有别的长辈们教,她们能学会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想象是很美好的。可惜老妈这会儿还在家做她的大姑娘,谁知道杨小贝是哪根葱?唉,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上老妈做的爱心牌布鞋呢?以前她最喜欢穿妈妈做的布鞋,哪怕出门在外,也都是要带着过去穿的。自己当个宝贝似的,比几百块钱买的鞋舒服多了。老妈知道她爱穿布鞋,每年都会给她做新的。后来年纪大了老花眼,快看不清针线了,她一口气做了满满一大木箱子足有二、三十双鞋子。等杨小贝回家后开心地跟她邀功:“以后不愁我做不出鞋子你就没得穿了!等将来我不在了你都有!”当时她的眼泪就出来了,要不是怕年头太久了会放坏,估计妈妈会做满满一柜子……
24母亲
想到这里,杨小贝吸吸鼻子,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老爸娶老妈!额……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不管了,为了美丽又能干的老妈,为了自己,为了家庭的幸福,老爸!你就从了吧!甭管发生什么改变,总之一定要让他们在一起,握拳!
那么首先,要想办法给两个人牵线搭桥。她当然知道外婆家在哪里,可是总不能直接冲过去吧?爸爸妈妈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是之前他们都彼此听说过对方。都是一个乡里,老爸是出了名的高材生,高中毕业生,在整个乡里也没有几个。老妈家里是家学渊源,不止本乡,在县里知名度都有的。外公姓易,周易的易。从祖上就是从事风水堪舆的世家,在乡间被尊称为“风水先生”。一般来讲,只有老师才能被称之为“先生”。但是风水师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在民间,是专为人看住宅基地和坟地等地理形势的人。由于风水先生要利用阴阳学说来解释,并且人们认为他们是与阴阳界打交道的人,所以又尊称为“阴阳先生“。
当时杨家穷得家徒四壁,也就老爸这个人拿得出手。媒人上门一说,外公却十分满意。因为自己的三个儿子都不爱从事祖业,外公正为没有继承人而苦恼。老爸就送上门来了。在外公看来,老爸人聪明脑袋瓜好使,一个女婿半个儿,没考上大学?正好!有学问,可以做风水先生嘛!老妈则是在相亲的时候一眼就看中的俊秀的老爸,怀春的少女才不会考虑家里贫穷这样现实的问题。所以一拍即合,大家欢喜。结果外公锲而不舍地诱导了老爸十几年,也没有唤醒他对风水这么功夫的半点兴趣,只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成天感叹祖传的手艺要断送在他手里。
唉!得想个妥当的法子,先跟老妈搭上线,再撮合老爸老妈自由恋爱才行啊!真想念老妈烧的美味的饭菜,做的精致的衣服鞋子,还有打的漂亮毛衣……虽然她脾气急了点,嗓门大了点,对老爸略显粗暴了点……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还算蛮好的。大家正加紧时间走亲访友,因为杨小贝需要采买的东西只有县城才可能买得到,而这年头才没有过年七天假的说法,不管是单位还是供销社,一律都是等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完,才算过完年开始上班。所以哪怕她再急也没有用,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等家里的客人都走了以后,三个姑姑又郑重地上门来,接杨小贝和爷爷他们家去做客。
家里还要照看,爷爷和老爸他们只是去吃顿饭就回来了。杨小贝被留在姑姑家一家呆了一天,长姐如母,姑姑们心疼小妹在外面漂泊这么久,一定要留她玩几天,成天的想方设法给她做好吃好喝的。让杨小贝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姑姑家里玩耍的时候,因为她们招待得太尽心,每次都不肯回家,要老爸来接几次才不情不愿地回去。
在姑姑家固然是好的,她们什么都舍不得让她干。瞧着杨小贝被冻得红通通的手都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们出嫁前也是这么干的,还只有比杨小贝更苦。只好恨不得多留她几天,让她休息一下。不过杨小贝只是每家去了一天,跟“姐姐”们约好时间去县城,才是她现阶段最关心的问题。毕竟她人生地不熟的,家里又都是大老爷们,还是要找几个“导购”才行。谁知道正月十五还没有到,家里面就来人了。她一直琢磨的事情倒是有了意外的转机。
正月初十,基本上主要的亲戚都已经拜好年,勤快一点的人家,都已经开始在自家自留地里面忙活了。听说快要分田到户,大家伙简直有使不完的劲想要大干一场。向爷爷这样的当家人,天天背着手在田里转悠,和几个村里的老把式一起琢磨,是这块地的肥力足,还是那块田的背阴少。进而在心里算计,要是这块地的我家的,我要春上种什么,秋天种什么……总之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息。
早上起来烧好全家的早饭,杨小贝照样端着一大盆衣服、尿片什么的正打算到河边去洗,就碰见有人从山下的小路走过来。这条路从村子前的主路通过来的,只会是到自家来。看着也不认识,她先把沉重的木盆放下了来,等人家走近前来。
“哟!你是杨家幺妹吧!”来的是个中年婶子,收拾得很利落,人还在路口就就大声地打起招呼,一看就是风风火火的性格。“是,请问您是?”杨小贝摸不准来人是干嘛的,很客气地一边回答,一边请人家进屋坐,倒水泡茶。
“哎呀,甭客气!我就听说杨家幺妹人才好,又有文化,你看看,这闺女怎么这么客气啊,哈哈!”婶子接过茶,先也不说自己是谁,来干嘛的。就冲着杨小贝一顿猛夸,把她夸得满头黑线——这语气做派,咋那么像是传说中一种叫媒婆的生物呢?
爹和二哥去田里了,杨启泰在里间看书,听见外面的响动走出来的时候,这妇人已经把杨小贝从头夸到脚,正在夸她的头发好看……杨小贝那叫一个别扭,话说好久没有听过这样毫无原则性地夸人了,大婶你到底要闹哪样?能说人话吗?
“是廖主任啊!有什么事吗?”杨启民的到来总算打断了来人,他认识这个婶子是村妇联主任,就是不知道忽然上门为了何事。“什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