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哈,哈哈,敢情我韩延亭啥时候结婚,得看你兄弟的时间?你原来说要二百块,是说你父母辛苦了一辈子,你哥又不太知道孝顺他们,才想着给他们留点钱傍身的,”韩延亭答应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以后是女婿,等于半个儿子了,孝敬二老点钱,也不值啥,就像丁芳说的,他有本事能挣,现在看这二百不少,将来只会觉得二百不多。
搞半天小舅子结婚得他掏钱?说白了丁家用嫁女儿的钱娶媳妇?韩延亭忽然觉得丁芳脑子好像不太清楚,“丁芳,你真的想跟我过日子?以后也一心一意跟我过?”
“当然,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咱们处对象一年多了,我对你咋样?”她只要在家里悄悄做点儿好吃的,就会装到提兜里给韩延亭捎过去,不但这样,韩延亭身上的毛衣,脖子上的围巾,哪一样不是她织的?
丁芳越想越生气,这一年多韩延亭对她事事迁就,这次居然不遂她的意,这一点叫她难以接受,她妈说了,不能叫男人强一头,一开始叫男人强了,以后事事都要听男人的了,但又不能跟男人吵,得会说话,丁芳捂着脸哭开了,“我要是不是真心真意跟着你,这一年多天天咱们在一块儿,满洛平市恐怕都知道咱是一对儿了,我还能再找谁去?可你呢?就二百块钱,都舍不得,成天说爱我爱我,还写诗写歌词,可真提到钱,你就变脸了,你叫我咋相信你?”
“那你的意思,给你家二百,就是我爱你,不给就是不爱你了?那也中,三转一响是说好的,我给,二百我也给,但其他的家具,衣裳这些,就算了,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刚才你也听见雪玢姐说了,我那边门市还想开春就开业呢,那不得花钱?我还得去南边进货,不也得要本钱?”卫雪玢已经说了不再跟他合伙了,他也知道这是卫雪玢叫他吃独食呢,可要是这场婚结下来,只怕不用卫雪玢跟他合伙,他都得找卫雪玢跟华镇借钱才能南下。
听见韩延亭说给钱,丁芳正高兴呢,结果又听见韩延亭说不打家具不买新衣裳,这怎么可能?丁芳可是见过卫雪玢屋里的立柜的,卫雪玢还说了,她那个小,要是等她结婚了,就打个整套的,还跟她说过大城市里的床是啥样子的,这些丁芳早就想好了,她得要呢!
还有衣裳,自从韩延亭跟着卫雪玢倒腾料子,她就不确新衣裳穿,厂里哪个姑娘不羡慕她?今天她在华家看见华镇他后妈穿的毛衣,她听任雪说了,那叫“开司米”,人家京都的女人在家里都穿这个,丁芳也想叫韩延亭给她买线自己照着打一件呢!
而且最要紧的,她妈说了,将来韩延亭给她买衣裳的时候,除了成衣,还要给料子,这样才好分出来给他弟,要是韩延亭不给了,那她回家怎么交代?
“不行,我不同意,家具我要,衣裳我也要,你要是不给我,我就不结婚了!”丁芳越想越气,也没功夫哭了,一跺脚往自家胡同里跑去。
韩延亭看着哭着跑走的丁芳,头一次觉得原来女人并不是只有温柔听话的一面,就连丁芳也有不可理喻的时候。
这顿饭真是难吃难消化啊,卫雪玢一回到自己家里,立马跑到厨房捅开火给自己下了碗面条,端着自己做的肉丝面,卫雪玢边吃边同情华镇,这后妈要是心思纯正还好一些,遇到任雪这样本事不大,心眼儿不少的,怪不得华镇宁愿呆在洛平也不留在京都呢。
初五下午,华镇就又高高兴兴的来拍门了,“雪玢,雪玢快出来,”
卫雪玢打开门,“你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