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清楚了,就算没有图纸,弄一个出来也不算啥难事。
这也是卫雪玢心里挺无奈的地方,这会儿根本没有《专利法》呢,人家真的照着生产了,你连维权的地方都没有,她低头一笑,“我原来是想往郑原的厂子去寻找合作机会的,本来这脱粒机的想法,也是我在路上听郑原一个师傅聊起来才有的,是权老师跟我们推荐的你们宁县机械厂,他说你们厂主要是给水泵厂生产配件儿的,根本不生产农机,跟我们的产品没有竞争关系,权老师还说,就冲着马科长您的人品,他就比叫我们去别的厂子放心。”
“您也是行家,我也不在您面前耍大刀了,但一件产品生产出来到顺利推向市场,其中还有漫长的一段路要走,你们又不是生产农机的,到时候撇开自己的拳头产品,去跑这个脱粒机的推销,这不是为难贵厂的销售大哥吗?”这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叫卖水泵配件的销售员们跑到各农机局农机点推他们厂的脱粒机,马科长指定招骂,何况宁县机械厂并不大,一直是为大厂提供配件儿按需生产,厂里只怕也没有几个专门的销售人员。
“还有呢,”窗外一个声音传进来,卫雪玢往外一看,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儿,她一眼瞥见马科长站了起来,连忙也跟着站起来,“您是刘厂长?”
“哟,打听的还挺清楚,这就是我们的刘厂长,厂长,这可不是我告诉她的,”马科长连忙给刘厂长拉了把藤椅,又指了指桌上的脱粒机,“您看看这个,新玩意儿,还挺有意思。”
卫雪玢在宁县打工的时候,机械厂已经破产倒闭了,但这位刘厂长她还是听人提起过的,在人们口里,那是一位一心为公的好干部,厂里盖家属楼的时候,他亲自下去背砖和泥,累晕在工地上,她听人说过刘厂长大概的样子,现在一对,就试探着叫了一声。
刘厂长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桌上的脱粒机,也不用华镇介绍,直接拿起桌上的玉米棒子试了起来,,“唔,确实不错,有想法。”
“我听你的意思是,你们出图纸,我们给你们制造,然后对外头就说是你们厂子的?”这不弄虚作假嘛?东西不错,但这两孩子咋办事这么不靠谱呢?
“刘厂长您坐,我们还想着去找您呢,”卫雪玢反客为主拉了把椅子请刘厂长坐了,“我对咱们厂也有一点儿了解,咱们厂子主要是给郑原的胜利水泵厂生产配件儿的,”
她见刘厂长没吭声,也不着急,笑了笑继续说,“咱们换个角度想,咱们的配件送到人家水泵厂,装有人家的主机上,不是也打了人家胜利牌儿嘛?用户谁会想着这里头其实是好几间厂子共同辛苦的结果?”
卫雪玢在刘厂长对面坐了,“其实就是代加工,咱们签代加工合同,这样的好处是你们只管按照合同要求生产收钱,至于怎么和客户打交道,能不能卖的出去那就是我们的事儿了,这样做,既能给贵厂另开一条财路,又能省去许多麻烦跟精力投入,何乐而不为呢?”
见刘厂长没有说话,卫雪玢又道,“您别怪我说话直,就是咱们郑原的胜利水泵,在全国也不是知名产品,销量有限,如果咱们厂子只给他们做配件儿,那不等于是一条腿儿走路,哪天人家水泵厂用的少了,咱们厂子这百十号工人可怎么办?”
卫雪玢知道,郑原水泵厂后来也破产了,连带着那些一直给他们做配件儿的厂家,许多也没有熬过来,“倒不如咱们调一些工人出来,接了我们的单子,我们是农机,跟水泵也没有多大的冲突,挣点是点儿,都是为了提高厂子的效益,刘厂长您觉得呢?”
现在的宁县机械厂日子过的简单安逸,每季度照着郑原那边来的生产计划生产就行了,但也确实如卫雪玢说的那样,吃不饱也饿不死,可想到自己心里的打算,刘厂长抬头问马科长,“小马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