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才嫁人,咱大嫂就说叫我搬到卫校宿舍去,说向新向前大了,要分开住呢,咱们两个能一起住镇些年,向新向前咋就不能?分明是大嫂想占屋儿类!”
若是搁以前,卫雪玢肯定直接跑到屋里跟李兰竹争起来了,但现在她不会了,“你不愿意,跟妈说,跟大哥说就行了呗?大哥又不是不讲理,何况你们卫校的宿舍又不是不交住宿费。”
卫雪珍一听高兴了,说的对,她住宿舍住着条件差不说,还要多花钱,“咱大嫂最赖了,恨不得把闺女们都撵出去才满意,”她凑到卫雪玢跟前小声道,“我还听见大嫂跟咱妈说,将来叫咱妈供向新向前上大学类,叫咱妈供,她跟咱大哥是死类?”
何止想叫李兰竹供她的孩子上学,张彩环后来连娶儿媳妇,都指望着李兰竹一手操办呢,只是她的愿意美好,也架不住李兰竹没钱,“嘴在她身上长着类,她想说啥还不是随她说?向新才上初中,离考大学远着类,先得考上了,才能说后头的事。”
卫雪珍扁扁嘴,没办法跟姐姐说她是担心卫向新考大学的时候正好是她要出嫁的年龄,李兰竹要是答应供孙子上大学,她的嫁妆可就损失大了,但卫雪玢说的也没错,几年后的事,她现在说太早了,“二姐你也觉得向新考不上?咱妈太偏心了,要是叫我上高中,我肯定能考上大学!”
这话卫雪玢信,但卫家的规矩历来是所有的资源都给儿子,儿子剩下来的是孙子,最后才能轮到女儿,“等你工作了,自己想办法进修就中啦,”
现在可不像几十年后,大学生到处跑,现在一个卫校生都是稀罕的,还给包分配。
卫雪珍点点头,“我知道,我学习咋样你还不知道?”
“姐,你今天跟相庆哥咋啦?我才不信他厂子里有事类,他一个小工人厂里还离不开他啦?”卫雪珍才不相信李兰竹的解释,但她问谁谁都不说,她干脆直接找卫雪玢问来了。
“大人的事儿你别管,先把习学好吧,我跟朱相庆不打算过了,这事儿你知道就中啦,”卫雪玢拍拍妹妹的肩膀,“替我听着点儿咱妈跟咱哥咋说,等天热了我给你做条花裙子。”
“真类?那颜色样子可得我挑,我是死活看不上朱相庆,你非得答应,他哪儿长类好啦?还只是个工人,你看看智远哥,从部队回来就是副厂长,”卫雪珍就没有看上朱相庆过,省城里来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工人?
听卫雪珍说海智远,卫雪玢把脸一板,“智远哥能干是智远哥的事,跟咱没关系,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跟他过的,你可别乱说,省的叫人以为你姐嫌贫爱富,对你也没啥好处。”
卫雪珍被姐姐训得只撅嘴,“知道了,我就是这么一比,我睡去。”
“睡啥?不看看几点了,你叫上向新,骑上车子送送咱大姐,她一个人带着俩孩子不容易,雪珍我跟你说,咱姐命苦,咱们当妹妹的要是都不心疼她,谁还会心疼她?你小时候可是咱姐抱大类,她不吃都不叫你饿着……”
“知道啦,我去还不行?你养我,咱姐养我,连张彩环都跑来说带过我,敢情我就是个没娘类!”卫雪珍不想听卫雪玢说教,一扭身子找卫向新去了。
卫雪玢叹口气,卫雪珍跟卫雪玲差着十几岁,跟大姐不怎么亲,后来她跟着丈夫去了省城,跟一直在县城的大姐来往的就更少了,也包括离婚的自己。
“雪玢我跟你说,回去好好哄哄相庆,你哥都跟我商量好了,带他去郑原找医学院的教授看看,”李兰竹见卫雪玢说要走了,连忙把她来到一边,“这女人嫁人那是一辈子的事,哪能说离就离?你看看周围谁离婚了?我跟你爸这辈子受了多大罪?不还是过了一辈子?”
卫雪玢就算不听,也知道李兰竹会说啥,“我知道了,”李兰竹可以动辄就将她打的头破血流的卫俊生过一辈子,卫雪玢是绝对不会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