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盯上印尼了?”
“嗯,印尼椰子的质量还不错。”
“泰国和马来西亚的不考虑?”
王厂长摇头:“泰国的太小,不出量。大马的椰子肉不好。我们厂椰汁的白色是靠椰肉榨出来的。”
“看来你们厂已经把东南亚产椰子的地方都转遍了。本来还想直接在印尼投资买地建厂,但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合作伙伴。”
“不跟他们合作也好。”安夏想起在网上看到的关于1998年印尼华人事件的未打码照片,心里不由得一寒。
王厂长以为她说的是国外合作方不好管理,随便说了几句就岔过去了。
安夏答应王厂长帮他找印尼靠谱的供货商,现在「中国货」有不少卖到印尼,反向找到印尼商人也不难,想做生意的人,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机会。
她曾经有一个朋友,本来只是一个电话客服,去巴厘岛旅游的时候摔断了腿,回国又回不了,只得在岛上养伤。
一个月下来,跟全岛的人都关系混熟,然后一个人做起了进出口生意和旅游生意。
收入从一个月三千块,陡然拉升到了一年四十多万净收入。
何况只是找印尼人买当地的椰子卖到中国来,人都不用去,也不用担心局势动荡带来的人身危险问题。
“行,我找我们印尼的合作商问问有没有路子。他们不少人家里都有几棵椰子树呢。”
两人又聊到了海南现在房地产的疯狂现状。
“你们家应该买了几栋楼吧?”安夏笑道。
“没有没有,我害怕,几分钟,涨几千块,这是正常的吗?”王厂长喝了一口茶。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
一个真正做生意,而不是寻求投机暴富的人,确实不喜欢搞这种。
老牌资本集团,往往都是求稳,不然也不可能走过那么多次的金融危险。
就连期货这种出名的投机工具,在正经的公司手里,也是用来对冲现货价格风险。
而不是为了用10块钱交易100块钱玩心跳。
不然某某航空公司搞航空煤油期货对冲,把自己给冲亏本的神操作,也不至于成为金融业同行们当做笑话的谈资。
“除了房地产之外,现在还流行炒股……”
“我知道,我也炒,沪深两市现在涨得很不错。”安夏表示这题我会。
王厂长又用「小同志,你不懂」的眼神看着她:“海南炒的不是你说的那种股,而是内部股。”
“原始股?”安夏只听说过内部特供的粮、烟、酒,没听说过还有内部股。
“不是,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一听说哪里有内部股,哪里就有很多人掏钱,连是哪家公司发行的内部股都不知道。”
“哈哈,要是我印几张纸片,说是内部股,说不定都能骗到人……”安夏的脑中已经浮现出写在刑法上的暴富方法。
王厂长点点头:“你说得没错。现在已经到这个程度了。”
这是疯了吧……安夏对此时此地的投资,不对,应该叫投机狂魔叹为观止。
简直跟当初荷兰郁金香的疯法如出一辙。
果然,人类在教训中学到的唯一经验就是不接受任何教训。
“我本来还想在海南买房呢……”
王厂长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想买也不是不行,买已经盖好的房子,别买期房,我看啊,最近挖的那几个地基,就没几个能封顶的。”
事实上,还是合拢了,1992年挖的地基,2019年被接盘的开发商竣工,前后27年,比起西班牙的圣家大教堂封顶速度还是要快了不少。
安夏回到宾馆后,忽然发现「鸿雁」上看到猛男轩辕超勇在线。
“轩辕,怎么过年还在上网?不陪家里人吗?”
“在开会。”
“春节……开会?”安夏觉得自己是不是心不够狠,手不够辣,怎么手下大区经理比她还丧心病狂。
轩辕回答::“哦,我在西双版纳。这边的人泼水节才是过年,汉人的春节不认真过的,我正好过来看看他们市场开拓的情况。”
“你跟印尼那边卖椰子的有什么交情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如果需要的话,马上就可以有。”
“好的!”
安夏把王厂长的要求跟轩辕超勇说了一遍:“这单就交给你跟,你别给我搞砸了。”
轩辕表示:“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安夏把工作布置下去,暂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又不抱希望地打了一个电话给陆雪。
这次直接提示关机,而不是无人接听。
安夏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人干嘛去了,说不定真是在国外执行秘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