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宏远这个大舅哥,要了开门钱,稍微刁难一下迎亲人,就让迎亲客们进了门。先上茶水,再上甜糖冲鸡蛋,然后送亲客和迎亲客吃午饭。
饭后,顾晞知在喜媒婆的陪同下,吟了一声催妆诗,就把许俏君从房间里接了出来。许茂才和许刘氏坐在正位上,顾晞知和许俏君拜了二老,又向给许顺成和鲁春娇磕头。
“俏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到顾家,就是顾家的人,要好好侍奉公婆,顺从丈夫。”许顺成叮嘱道。
“女儿谨遵爹爹教诲。”许俏君拜了拜他。
鲁春娇**地道:“婆家不比娘家,你处事要谨慎,别有事没事就耍脾气。”
“女儿谨遵母亲教诲。”许俏君淡淡地应着,也拜了拜她。
许宏远上前来背起许俏君,将她背去了三族的大祠堂。许俏君是远嫁,年前祭祖开祠堂时肯定不会回来,许家族长依照习俗,开祠堂,让许俏君拜别祖先。许家的族谱上在她的名字后面,添上了嫁鹤州顾晞知为妻这句话。许家女的记载到底结束,从此后她是顾家妇。
“幼安啊,以后俏儿就交给你了。”许顺成眼睛红红地道。
“岳父请放心,幼安会好好待俏儿的。”顾晞知站在许俏君身旁,扬声道。
“幼安,你有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你领着俏儿去吧。”许顺成道。
喜媒婆和春诗将许俏君扶上了花轿,顾晞知翻身上了马,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鞭炮声和喜乐声中,渐行渐远。许家没有送亲的人,站在村口,目送队伍离去,泪眼婆娑。
队伍走了十里路,停了下来,顾晞知翻身下马,走到花轿前,撩开轿帘,“俏儿,要赶路去前面的城镇,坐花轿走得太慢了,我要抱你过去上马车。”
许俏君轻嗯了一声。
顾晞知弯腰将许俏君抱起,许俏君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按着盖头。上了马车,顾晞知小心翼翼地把许俏君放在软榻上,柔声问道:“俏儿,顶着盖头,可感到闷气?”
“闷气也没办法啊,要等到天黑了才能取。”许俏君挑起盖头,噘着嘴道。
“在马车上没人看得到,你取下也无妨。”顾晞知舍不得许俏君吃苦。
“也不是太难受。”许俏君不同意。许刘氏再三叮嘱过了,这盖头是要新郎亲手挑开,她不能随便取下来,只是离拜堂成亲还有一个多月,她不能一直顶着盖头不取,这一路上,清晨顶着盖头,到天黑方能取下来。
“受不住就取下来,那些忌讳无须在意。”顾晞知不是那种被礼法束缚的人,他不受委屈,他的娘子也无须受委屈。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下去吧。”许俏君拉好盖头道。
顾晞知从马车上下来,让春诗和夏词上马车服侍许俏君。除了轿夫抬着花轿回了泉陵城,其他人都上了马车,沿着官道,往鹤州方向去。
日落时分,队伍抵达了下一个城镇,顾晞知早已派人过来打点,马车直接进了客栈,顾晞知从马车上把许俏君抱了下来,送进客房里,立刻帮她取下了顶了一天的盖头。
顾晞知看着面目全非的许俏君,笑道:“还好天气不太热。”
“秋歌,赶紧打水来给我洗脸。”许俏君糊了一脸的粉,难受地要命。
秋歌应声而去。
王小花、赵玲玲和刘秀云她们走进来了。
顾晞知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他虽然很想留下来陪许俏君,但是当着娘家人的面,他不能太肆无忌惮。
王小花三个在房里陪了许俏君一会,顾二太太的婢女就来请她们过去吃饭。许俏君的晚饭,只能在房里吃。
第二天,许俏君就不用上大妆,也不用穿着厚厚的嫁衣,简单地擦了点粉,描了眉画了唇,穿一件大红的衣裳,顶上盖头,让顾晞知抱上马车。
一行人日出而行,日落而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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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开始在婆家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