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诗谢姑娘赐名。”
“夏词谢姑娘赐名。”
“秋歌谢姑娘赐名。”
“冬赋谢姑娘赐名。”
“家里原先也没想到会添这么多人,房间少了,你们暂时要挤在一起住,不便之处,还望你们体谅。”许俏君语气平和地道。
“奴婢是来伺候姑娘的。”四人答道。姑娘都没觉得不便,她们有什么资格说不便。
许俏君笑道:“你们出去找郭婶,让她给你们安排房间,缺少什么东西也跟郭婶说,她会帮你们补齐。”
“是,姑娘。”四人退了出去。
许俏君提笔给顾晞知写信,这十天实在是没做什么事,要写满三页纸,着实是为难她,于是就小小的吹嘘了一把四个婢女的名字,是多么具有文化气息,还引经据典了一番。
许俏君写完信,封好,搁在桌上,就出去了,堂屋里烤了一会火,再进南屋来,桌上的信就不见了。
晚上,不等许俏君去灶房要水洗漱,四个婢女就打来热水,送到屋里来伺候许俏君洗漱,弄得许俏君非常的不自在,觉得别别扭扭的,可她又不能将她们赶走,一脸郁闷。
许佳儿跑过来看戏,“三妹,你要好好适应这种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日子啊。”
许俏君白她一眼,接过冬赋递来的杯子和柳条刷,开始漱口。许俏君是个省事的人,这大冷的天,她也不出门,除了看书练字,就是摆弄那些花草盆景,偶尔绣上几针。筱草被她打发去照顾馥园的花草,春诗四人就更没多少事情可做,就在郭婶的指点下做点绣活。
初雪降的这天,李雩泽从京里送来的年礼,抵达了三家村,与年礼一起送来的,还有两个嬷嬷。这两个嬷嬷一个姓穆一个姓王,都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端庄,气质沉稳,两人与肖嬷嬷是旧识。
许俏君问过肖嬷嬷的意见后,决定让穆嬷嬷跟在鲁春娇身边,“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想必肖嬷嬷已跟你说过了,以后还请穆嬷嬷多费心。”
“三姑娘请放心,老奴会好好伺候三太太的。”穆嬷嬷恭敬地答道。
“嬷嬷的契书,我会交给我二姐保管。”许俏君这是让穆嬷嬷安心,可以放手管束鲁春娇,不要有所顾虑。
“三太太会好好的,不会给家里添麻烦的。”穆嬷嬷明白了许俏君的意思,也放心了。
“嬷嬷去三太太那儿看看吧。”许俏君打发走穆嬷嬷,眸光一转,看着王嬷嬷,“王嬷嬷,请坐下说话。”
王嬷嬷告了罪,在矮凳上坐下,她很懂规矩,并没坐实。
许俏君并不懂这些,她跟肖嬷嬷不过学了几天礼仪规矩,这些细致的地方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但是好歹在现代看过几本杂书,知道下人在主子面前,只能坐半边屁股的。
许俏君微微弯了弯唇角。
王嬷嬷一直留意着许俏君,见她并没有露出不解的神色,想到肖嬷嬷说的,这家人虽然刚刚富贵起来,没什么根基底蕴,但是这位三姑娘即将嫁进鹤州顾家,嫁的还是嫡长房的嫡次子。
顾家虽无人在朝中做官,但是做为四大芳香世家之一,财大气粗,不容小觑。一个农家女若不是聪慧过人,有可取之处,绝对攀不上这样一门好亲事的。
“王嬷嬷,我已定亲,在家里的日子不会太久。你会做为我陪嫁嬷嬷陪我一起去顾家,以后还望你多提点我。”
“承蒙三姑娘看得起,让老奴陪嫁,老奴会尽心尽力伺候三姑娘的。”王嬷嬷起身,屈膝道。
“嬷嬷待我尽心尽力,我也会待嬷嬷好的。”许俏君郑重地道。
王嬷嬷和穆嬷嬷之所以愿意来这穷乡僻壤,为得就是终身有靠,等老了,主人能荣养她们。许俏君这话表明了这个意思,王嬷嬷心里高兴,道:“老奴不会辜负三姑娘的。”
“春诗、夏词、秋歌和冬赋四人,以后会陪我一起出嫁,还请嬷嬷多教导她们一起,也给她们分工一下,明确职责。”许俏君昨天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定位,她就是公司的总经理,王嬷嬷就是部门经理,春诗四人就是职员。
“老奴想与春诗她们相处一段时间后,在对她们进行分工。”王嬷嬷没有贸然做出决定。
“好,我等着嬷嬷。”许俏君笑道。
“老奴不打扰姑娘了。”王嬷嬷在等到许俏君示意后,退了了去。
许俏君向后一靠,不再保持端正的坐姿,翻了个白眼,长长地出一口,这样端着太累,以后都要这样,真正是愁人啊。
晚上,王嬷嬷领着四婢来伺候许俏君,小小的房间里挤了六个人,差点摆弄不开。
“春诗铺被,秋歌、冬赋伺候姑娘洗漱。”王嬷嬷吩咐道。
许俏君在秋歌和冬赋的伺候洗漱完毕,春诗已经将被子铺好,用汤婆子暖过了。许俏君在王嬷嬷的伺候下,脱去棉衣,躺在床上。王嬷嬷帮她掖好被子,检查了一下窗户,灭了灯火,领着三个婢女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严。
许俏君在黑暗中轻叹了口气,侧身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