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伯娘。”许俏君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顾李氏轻哼一声,果然是眼皮子浅的。
顾云氏拉着许俏君的手,问了几句她平时做什么,有什么爱好之类的话。
许俏君一一回答了。
顾云氏问过许俏君的情况,也不想冷落许佳儿和许宝儿,也问了问他们的事。
许佳儿随便说了几句,轮到许宝儿了,许刘氏看了眼李许氏,笑笑道:“我这小孙孙,书读得不错,我就盼着他像他表哥一样,去京里做个官,光耀门楣。”
“宝儿聪明着呢,肯定能像他表哥一样去京里做官的,”李许氏和许刘氏做了半辈子姑嫂,那还不明白她的意思,更何况顾李氏那倨傲的态度,摆明了瞧不起许家。那就得告诉顾李氏,顾家纵然富贵,那也是商家,许家虽是农户,可京里有人做官。
顾李氏扯了扯嘴角,眼含不屑地问道:“不知道令孙在京中做着几品官呢?”
“在翰林院做六品官侍讲。”李许氏记得很清楚。
虽说京城里勋贵满地走,六品官不算什么,但是翰林院,地位清贵,还是成为阁老重臣的地方。顾李氏心念又转了转,许家有这么一门亲戚,于顾家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许家姐弟在堂屋里呆了小半个时辰,才一起离开,让大人们谈论正事。
“婚姻乃大事,结两姓之好,绵后世之福。今日老妇人受顾家所托,来贵宅为顾家六子提亲,求娶许家三女。”喜媒婆奉上礼物,接着从红木雕着并蒂莲花的匣子里拿出顾晞知的庚帖,双手奉上。
肖嬷嬷上前双手接过,转身奉给鲁春娇。
鲁春娇接过看了看,起身双手递给了许刘氏,“娘。”
许刘氏将庚帖接了过去,看过后,从桌上的红木雕着鸳鸯戏水的匣子拿出了许俏君的庚帖,一起交给肖嬷嬷。
肖嬷嬷将两张庚帖一起递还给喜媒婆。
顾李氏目光闪了闪,许家是这个老婆子在当家。农家妇人见识有限,教也教不出什么大方得体、知书达理的姑娘出来,这样也好,见识浅,没根底,日后也好拿捏。
正事办完,就到了该吃饭的时候。顾李氏就是再嫌弃许家,也不想饿肚子,于是提筷子用食。陈婶和郭婶的手艺都不错,又有刘秀云帮忙,食材还是最新鲜的。顾李氏不知不觉中,就吃多了,打了个饱嗝。
许家人得了肖嬷嬷指点,知道这种行为是不雅的,但顾李氏是客人,她们就当没听到。顾李氏却觉得丢了脸,吃完饭,就要走。
“母亲,进城的路远又不平,颠簸的厉害,您刚吃饱了饭,还是歇歇在走吧。”顾云氏好意地劝道。
顾李氏不搭理她,扶着婢女的手,往外走。
顾云氏对许俏君笑笑道:“俏儿,我就先回城了,我们改天再见啊。”
“好。”许俏君笑应了。
送走顾家婆媳一行人,李许氏使了个眼色给许刘氏。许刘氏会意地道:“俏儿啊,累了这两三天了,回房歇歇去吧。”
许俏君听话地回房休息。
许刘氏几人又回到堂屋坐下,李许氏皱眉道:“我冷眼瞧着,那顾大太太是个和善性子,顾老太太比较难相处。”
“好在只是太婆婆,若是摊上这么个难缠的婆婆,这门亲事。”许刘氏叹了口气,若不是许顺成早早的应允了,小萧各方面都很出色,她是不想把小孙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
鲁春娇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道:“娘,这门亲事不好,就别结了,反正六礼……”
“闭嘴。”许顺成厉声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许刘氏不悦地道。
姑娘家的庚帖都交出去了,若这门亲事不成,对许俏君的名声是有影响的。
鲁春娇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