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看到像顾六哥的人了?”唐品兰问道。
少女垂睑不语。
唐品兰蹙眉道:“媛姐姐,顾六哥杳无音信,已有八九个月,不是我存心要咒他,一个人失踪这么久,也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他肯定……”
“品兰妹妹,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顾六哥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少女打断她的话。
唐品兰叹了口气,已劝过她好多次,可是她却固执的要自欺欺人,不肯相信顾晞知已经不在人世,真是拿她没办法,希望这次出来赏花,能让她的心情变好点吧。
阳春三月,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在明媚的阳光下,桃花尽情地向人们展示它娇媚的姿态。方圆百里的人都成群结伴的过来赏花,静谧的桃林今天十分的热闹,远远的就听到悠扬的乐声。
“到了,下车吧。”许光远停车道。
许俏君从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红,桃树一棵接着一棵,种得十分紧密,有三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桃林深处。在桃林旁边有一块空地,嫩绿的芳草,如天然的地毯。
一些来赏花的人,在那块空地上铺着草席,说说笑笑,吃着带来的糕点和瓜果,有一个衣着华丽的清秀少女在抚琴。
到了地方了,六人才发现一个问题,牛车没法赶进林子里去,而且就算能赶进去,难道坐在车里赏花?那还有什么意思。
商量一番后,许佳儿和秦诺留下来看着牛车,许光远四人先进桃林赏花。
“秀云,我们走这条路吧。”许光远斜了眼许俏君,示意她别跟着。
许俏君用行动表示,她是个很知趣的人,不会去当电灯泡的。萧河看她朝着中间那条路走去,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
枝上的桃花争相斗艳,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在桃林中漫步是一种极其舒服的享受,令人陶醉。一阵风吹过,桃花片片飞落,在空中翩翩起舞。
许俏君伸手去接住一片桃花,放进了嘴中,眯眼细品花瓣滋味。
萧河哑然失笑,问道:“味道如何?”
许俏君回眸笑道:“你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萧河也伸手接住一片桃花,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
“好吃吗?”许俏君笑盈盈地问道。
萧河又接了一片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做成桃花糕,会更好吃。”许俏君笑道。
“你会做桃花糕?”萧河笑问道。
“我不会。”许俏君明眸流转,巧笑嫣然,“但是秀云姐一定会。其实很多花都能做糕点,桃花糕、梨花糕、桂花糕、菊花糕、梅花糕……”
“春日桃红李白,牡丹富丽;夏日荷花玉立,茉莉香浓;秋日菊傲霜霰,桂含芬芳;冬日寒梅吐蕊,水仙凌波。花开四时八节,万紫千红,争妍斗艳,令人赏心悦目。尔等怎能将如此美丽的花朵烹食,以满足你们的口腹之欲?”从林中走出两个书生打扮的人来,其中一书生大声地责问道。
许俏君皱眉看着这个打扰她兴致的人,冷笑道:“说得好像你不吃东西似的,要是不进食,你早就饿死了,还能在此大放厥词?”
“小小村姑,休得胡言。花犹美人也,可玩而不可亵,可视而不可折,可矜而不可侮,可增而不可缺。岂是那些果腹之物所以比拟的?尔等既然不知花之美,速速离去,莫作清泉濯足,花间晒裈,烧琴煮鹤,这等大杀风景之事也。”另一书生一脸嫌恶道。
“赏花悦目,闻花宁神,饮花滋润,食花情趣,用花疗疾。井蛙不可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萧河牵起许俏君,带她朝前走去,“竖子无才,贻笑大方。”
许俏君回头又赠了两人一句,“墙上的芦苇,山间的竹笋。”
“此话何解?”萧河问道。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许俏君娇笑道。
两个书生被嘲讽地直跺脚,一个道:“山野村夫,安敢轻我。”
另一个骂:“无知妇孺,牙尖嘴利。”
许俏君和萧河不予理会,转了个弯,扬长而去。
两人的身影刚被桃树遮掩住,从林里又走出一行人来,为首之人正是马车上的那位被唐品兰称之为媛姐姐的少女。
少女看到是两个陌生的书生,失望之色显而易见,不死心地问道:“请问二位,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
“没有。”两个书生异口同声地道。被人嘲讽无知的事,怎么能让旁人知晓?
少女黯然垂睑,难道是她听错,可那声音分明是顾六哥的呀?
唐品兰一脸的无奈看着她,她想顾六哥,都想出幻觉来了。
不是要找的人,少女落寞的沿着小路往前走,唐品兰带着下人跟了上去。
两个书生也往另一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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