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向洋还需要继续做定期的治疗。在住院期间,向洋的亲人始终没有来过,有一次我在无意中得知,他的亲人在他回国期间都相继去世了,而之前的朋友也大多断联了,所以他现在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了。
人在手术后,各方面的营养都得跟上,而且在生活护理方面也需要人操心的。经历了排异反应后,他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医生建议他出院回家静养,定期到医院复查即可。毕竟医院的条件和环境始终比不上家里的。
知道可以出院后,我就主动邀请向洋住到我现在所住的房子里去,这样我比较方便照顾。但向洋却不肯去,还说他会自己找保姆。
“找保姆吗?也行,不过你得把保姆带到我家里去!”
“小珂,我知道你的好意,但真的不用的,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听到向洋这般见外的话,我多少有些难过。他明明那么需要人照顾,却为了避嫌而把我往外推,把自己置于一个可怜兮兮的环境里……
这样的向洋,是多么的善良……
但我却不让向洋有一点点的自由,直接把他的行旅和手机、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都没收了:“你要是想拿回这些东西,就跟着我回去,若是不想要了,那随便你。”
向洋最终还是跟着我去我住的地方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忙着照顾孩子和向洋。
三个月过去了,小闪闪会坐、会翻身了,向洋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病情也渐趋稳定,肾脏已经开始工作了,而且状态还比较良好。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开过手机,更没有上过网。我把心思全扑在家务上,扑在孩子和向洋身上,其实是在变相的麻木自己,不想让自己去关注某些人和某些事。
但这个世界,向来不缺树欲静而风不止的事情,那天我想做牛腩土豆,而杨涞的孩子生病发烧没时间过来,我便背着小闪闪打算去趟市场买牛肉。
结果一上公交车,我就听到公交车的电视上是中文,而且好像是在找人。
我找了个位子坐下,饶有兴味的盯着电视。这找人都找到美国的公交车上了,这个发布广告的人还真是略**啊!而且能在美国的公交车上听到中文,这种小情绪,还是挺令人激动的。
这时,电视上说出一段话来:“你趁我身体虚弱时带走了我的儿子和女儿,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这段话,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说的那么像我呢?
但我转念一想,贺子华现在应该很忙吧,每日都要忙着管理公司。而且对他那种记仇的人来说,我现在已经成了背叛者,成了一个抛弃丈夫的女人,所以他肯定不是来找我的。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却是乱糟糟的,在买牛肉的过程中都感觉那段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们仍然按部就班,而向洋在我的喂养之下,渐渐变得胖了起来。
而我虽然不缺钱,但也渐渐的开始找工作了。虽然言语还是不太通顺,沟通起来还略微吃力,但是我相信未来的生活肯定会更好。
而陆沥在我找工作的时候,会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接送熠翔上学,在杨涞忙碌时帮忙照看小闪闪。
在这里待得久了,和周边邻居也慢慢熟悉了起来。美国老太其实和中国老太差不多,也爱聊八卦,爱说左邻右舍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