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一边说一边把我往医院的方向拽,她不知道她的话是多么沉重的刺痛了我。我很勉强的笑了笑:“我或许没有机会做新娘了。”
我说得有些小,而杜兰显然是没有听到,她问了我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也是,那些不确定和不开心的事情,还是留给自己去处理吧。
我们去了医院的皮肤科,这手心里戳进了两块碎渣,护士用镊子帮我捡了出来,然后帮我消了毒和包了块纱布。
弄好后,我们又走回停车的地方,上了车后杜兰又问我:“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和段燕吵架了吧?”
杜兰问得很认真,我最终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吵了。”
“是因为她舅舅吗?”
“算是吧。”
“那,现在还需要等她吗?”
我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不用了,她会自己回去的。”
杜兰隔了大概30秒后才叹了声气儿:“行吧,那我启动了。”
我闭上眼睛,即使能挡住一时半会儿的眼泪,可心里的那个窟窿眼却怎么也堵不上。
段燕和她舅舅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第二个孩子是自然受孕的,向洋没死,则是在美国的每个医院治疗着……
这两件事,没有一件是我曾经预料过的,如今却一下子爆了出来,连一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给我。
杜兰把我送到家门口,还帮我把车停进了车库,而我连招呼她的时间都没有留,直接奔上了三楼。
到了卧室后,我从一个小型的密码箱里翻出了一沓孕检资料。
我沈珂虽然年纪不算大,甚至一度被医生宣·判死刑,说我终生难孕。但我真没想到老天竟然会眷顾我到那种程度,竟然让我怀了四个孩子。
虽然存活率只是2分之1,但我每次怀孕都会把孕检资料留好,所以这时我也能从一堆孕检资料中翻出了段燕的舅舅最开始出具给我的那种b超单!
孕八周……
我推算了一下日期,孕周差不多和我当时和贺子华在宾馆的最后一夜的时间差不多……
我抱着b超单,哭得像个泪人……
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没能看到世间的一缕阳光,就夭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