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贺子华并没有回来吃饭,我想过给他打个电话,但最终还是没打。
我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怕打扰到正在办事的他,但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短短的几个小时,我经由别人的口,知道我的第二次妊娠不是人工受孕的事情,还知道了向洋还活着的事情……
段燕的舅舅为了还赌债而把我骗得团团转,让我一度活得内疚;而向洋为了不打扰我的生活,想方设法的制造出他已死亡的假象来蒙骗我。前者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把我变成了最可怜的人;而向洋为了我,把他变成了最可怜的人。
我恨段燕的舅舅,但更恨自己。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和段燕的舅舅却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用人命开玩笑。虽然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顺利妊娠了,但最后孩子还是没能保住,这不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吗?
晚上九点多,孩子们都睡了,而贺子华还未回来。我觉得今晚可能会出事儿,便把小闪闪交给了月嫂,让月嫂带她睡觉。
把小闪闪交给月嫂后,我来到院子里给贺子华打电话,但电话却是关机的。知道他关机后,我的心就有些慌了,觉得可能是出事儿了。
但我还是尽量不让自己往哪一方面想,故作沉着的给陆沥打了电话。陆沥的电话是通得,但却没人接。
整个白天,我都纠结在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里,就像个迷路的人被困在了迷雾的森林里一样,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担心起贺子华来。
陆建成是多么凶狠的角色,为了复仇,将近用了30年的时间把陆沥培养成了棋子。只可惜这颗棋子作废了,但他的复仇大业显然没有完成,那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相反,他年岁已高,肯定会用其他偏激而快速的方法报仇!
我越想这样心就越乱,越乱我就说服自己不要去想。但说服失败,我陷入了恶性循环里。
我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便打算走到小区门口看看。
小区的路灯是挺亮的,但这几年植被长势太快了,几乎把所有的路灯都遮挡了,灯光照在地上的时候,只会有一丝昏沉暗淡的光。
我往小区门口走去时,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光线太暗了,我并没有看出那个人的谁。加上我心头记挂着贺子华和陆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这些事情。
可我在距离那两个人大概一百米的距离时,我听到了一个男声说:“秦凉,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有必要再计较吗?”
秦凉?
我即使当时沉浸在慌乱的思绪里,但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所以直接把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惊醒了。
秦凉?!
我立马往一颗大树后面靠过去,透过树的间隙,我看到有两个人就站在一家别墅的门口。
这时,一个女人说:“表哥,当初他翻出我作伪证的事,不仅让我的律师证被吊销了,还把我赶出了昆城,你现在还让我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