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姗姗的短信,令我的心都提到喉咙口了。
这个时间点,她突然让我去医院,莫非是唐旻安怎么了?
我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可抱着手机的手却是一松,手机一下子就砸到了脸上。我头一侧,手机恰好砸在左耳上,疼得阵阵耳鸣。
但我也顾不上耳朵的疼痛了,忍着耳鸣,拨了黄姗姗的电话。
“姗姗,是不是唐旻安怎么了?”
她那边很安静,可以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说话时还会有阵阵空旷声,好像她待在一个空荡的房间里一样:“今晚唐旻安说想吃灌汤包,我打算去买来给他,我们来到地下车库取车,可他却把我锁在车里,一个人跑了出去。”
我的心当下就揪了起来:“跑了?跑去哪儿了?”
黄姗姗特无助的说:“我也不清楚,只是这段时间医生发现他有自残倾向,所以让我多留意一点。我就每天全天候的守着他,他可能是烦了吧,竟然把我锁在这里就跑了。”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起来,我立马安抚她:“没事儿的,他肯定不会轻生的,他平时是多爱生活的人,不可能主动抛弃这个世界的。他估计是在医院里被闷坏了,想出去透透气吧。”
“沈珂,可是我真的很担心……”黄姗姗语带无助的说:“我现在出不去,车库里也没什么人,车钥匙被他放在车前面的地上了,也没人帮我拿。”
“你先别急,我打个电话给医院的服务台,让他们派个人去帮忙把车打开。你出来后先去周边找找他,我现在就出门,有事的话电话联系。”
“恩。”
挂了电话后,我打114查询台查到了医院的电话,打过去说明情况后,他们表示会立马去地下车库帮忙。
挂了电话后,我准备穿鞋出门,可我的整个脚背都肿得极高,不仅穿不进鞋子,且一落地就感觉整条腿都是酸麻的,那滋味别说开车了,就连迈出大门都有点吃力。
但唐旻安下落不明,我作为朋友,肯定得出去找他。想来想去,我还是打算给贺子华打个电话。他毕竟也和唐旻安共事过,说明情况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
但万万没想到,他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状态,我只好翻出陆沥的电话,打算请他帮忙。
电话一接通,他那边就吵闹得很,说话声、音乐声都挺大,看来是在ktv了。
他很大声的说:“沈珂,你找我?”
“恩,你再忙吧?”
他更大声了:“什么?我这边很吵,你大点声才听得到!”
我怕吵醒阿姨,便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说:“我是说,你有没有空?”
“你问我空是不是?我在陪客户应酬,在xx会所,你要过来吗?”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有人叫陆沥喝酒的声音,看来他也没空,我便把电话挂了。
这个时间点,咖啡店也差不多关门了,杜兰现在和段燕住在一起,若我这个时候打电话把杜兰叫出来,那段燕肯定会跟着一起出来的。
寻思来寻思去,我打算用软件打一辆私家车,请师傅带着我去唐旻安能去的地方转一转。
因为脚无法落地,我只要跪到地上,用膝盖落地采用爬行式的办法,去鞋柜里拿出一双贺子华的毛拖鞋换上。
因为他的脚比我的大,倒还是能勉强穿上的。
但脚背的疼痛刺激得我全身冒冷汗,我靠在鞋柜上正准备下载个app打车,这时有电话进来了。
是向洋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接。我知道贺子华很介意我和向洋相处,所以想避嫌的。但避嫌和朋友的安危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呢?
答案很明显,所以我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沈珂,我有件事情忘记说了,我之前的主治医生让患者和他直接通话,他不仅是优秀的肿瘤医生,更是心理医生。得癌症的人,情绪多多少少会出问题,让你的朋友和他直接沟通,有利于增加你朋友的信心。”
“向洋,我也想让他和医生通话,但前提是我们得在他出事前找到他……”
向洋的声音高了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你好好说话,你的朋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有自残倾向,刚才从医院溜出去了,我正准备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