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什么,便问:“阿姨,你在贺家做了很久的工,没有听说和陆家有过什么过节吗?”
阿姨转了几下眼睛,然后长着嘴巴拍了拍手:“你看我这记性,要不是你现在提起来,我还真忘记那件事儿了。”
“什么事儿?”
阿姨四下看看,见没人才凑到我耳边说:“大概是20多年前的一个冬天晚上吧,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来家里。当时夫人把我支出去买菜了,等我买菜回来,那个女人和孩子都走了。我当时以为是远方亲戚,但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夫人和院长就开始冷战,差不多一年多才慢慢恢复了关系。”
阿姨的话让我脑海里迅速勾勒出一个狗血的桥段:“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好像是女孩吧,我就记得那孩子的皮肤比嫩豆腐还要白,眼睛又大又有神。”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原本还觉得陆沥有可能是贺子华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既然是女孩的话,那说明是我想错了。
“哎呀,反正这事儿啊,急不得,你也别乱想了,还是先去吃饭吧,身体要紧。”阿姨很心疼的看着我说:“你上辈子肯定也是欠了贺家什么,所以这辈子才是来还债的。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顶梁柱都进局子了,可这院长却跑路去美国了,就连我一个佣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阿姨,他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吧,不然也不会抛妻弃子的。”这句话,是安慰阿姨的,其实也是安慰我自己的。
阿姨点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不过啊,你待会吃完饭还是去看下夫人吧。这几天医生都来看过,但是情况很糟,很可能最近就会……”
她说到这儿又连连叹气:“这人活着,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夫人年轻的时候多风光啊,平时伤个风感个冒都有很多人登门看望。可现在夫人犹如风中残烛,只因为家庭变故,之前那些谄媚的人一下子就散了。更可悲的是,这随时都有可能闭眼、走完人这一程了,孩子和老公竟然都不在身边。”
她说到最后,眼泪就出来了,声音也哑了。“小沈啊!你不知道阿姨最近的心里有多苦!每每看到夫人那个样子,我都会心慌难受,但又要忍着,怕她看出来。”
阿姨颤抖的声音、动情的哭声也诱发了我压抑在心底的难受,我也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我们两个人就躲在院子的花坛里,擦眼抹泪。直到熠翔和贺媛发现了我们,跑过来找我们时,我们才强行藏起悲伤,擦干眼泪抱着他们进屋。
我没有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想走,可阿姨却强行逼我吃鸡蛋羹。
“你看你这段时间瘦成什么样儿了,你现在可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连你都倒了,那孩子们怎么办!”阿姨把调羹塞进我手里:“拿着,我盯着你,你今天必须吃完!”
“可是我不饿……”
“这人是铁饭是钢,怎么可能会不饿!你不会饿说明问题更大,所以你赶紧的吃!”
阿姨见我不动,还把孩子们叫进来:“熠翔,你们盯着你妈吃饭,要是她吃不完这鸡蛋羹,那咱们就羞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