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1 / 1)

那是因为什么?

想来想去,程郁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内心甚至因这个想法而狂喜,只是片刻又被理智压下,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上次我在喜乐班喝醉酒的时候,不过就是谈谈瑞绣坊新品的事,你不知道,那谢公子在城中有不少戏迷,只要穿在他身上的衣服必定成为爆款,当天为了这个事才喝醉酒的。当时老胡也在,嫌扛我麻烦,就在喜乐班看戏的包间睡了一夜。”

半天不见动静,程郁喜悦的表情收敛几分,果然都是自己异想天开,要是这人对他动心,不至于五年都不见反应。他躺回稻草堆,看着上头的蜘蛛勤劳的织网,不就是光着身子躺着吗?一次不纾解又死不了人。

为了缓解欲望,他难得想起高中时期背过的课文,这时候能想起这些,只能说明他的记忆力超群,只是默念课文之际,他的大腿内侧突然多了一只冰凉的手,他睁眼一看,刚才坐在三步之外的人出现在此处。

程郁无言的注视这人,直到对方的手落在他的性器之上,方才酥麻的感觉再次腾起,白皙的脸上迅速燃起不一样的红色。

“你……”

姚舒云迅速伸手压在程郁的嘴唇上,他的嘴唇饱满,在摩擦之下多了几分红色,这点红胜过胭脂,可口动人,他一个用力,食指轻松陷入温热的口腔,里头的舌头柔软湿漉,姚舒云眯着眼睛盯了片刻,又伸了一指。

两个手指夹着他的舌头,程郁的嘴唇根本闭合不上,不断溢出的口水压制不住,沿着嘴巴流出,冰凉的手被他的温度同化,其主人却没有丝毫恶心的意思,而是伸着手在他舌苔与舌头下方搅动。他的口腔敏感,又经过这些怪异的挑逗,性器难受的不行,又说不出话,动不得手,只能抬着脚在姚舒云的腰际上蹭了蹭。

玩弄他舌头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笑着伸出右手,往他的性器上一放,冰凉且犹如玉石的触感附在上方,他忍不住挺着腰在掌心处蹭了蹭,含着手指的嘴唇发出含糊不清的喘息声,意乱情迷间他似乎听到姚舒云的轻笑声,随后便被人拉入欲望的漩涡。

程郁的欲望简单的很,他会因为简单的抚慰便展现兴奋,和他本人一样,简单易懂。五年来,程郁一直在他身边晃悠,不是这个病就是闲来无事来药堂逛逛,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实际只要对上他的眼睛,就能看清那欲盖弥彰的情感,只有程郁本人觉得这件事还是个秘密。

姚舒云知道自己的容貌承袭父母的优点,自小到大多少人盯着他,或威逼或利诱,要不是姚家特殊身份,那些人早该强硬出击,还是头一回见到的这么小心翼翼爱慕自己的人。

起初只是觉得无聊,之后变成有趣,再后面……他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对程郁带着什么情感,至少听到这人谈论他的婚姻,他是生气的,更生气的是程郁明明喜欢自己,居然不检点的招惹戏子。

喘息声让他回神,姚舒云瞥了眼眼神迷离、双腿搭在他腰际上的人,嘴角上扬,右手沾染的全是程郁的体液,他抹去一次又一次,最终整张手像是被浸湿了般,浓郁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快点,姚舒云……你快点。”

被帕子捆绑的手握着姚舒云的手腕,层层叠叠的衣服因为这个举动将挺立的性器遮掩,柔软的衣服划过脆弱且敏感的头部,被手指压着的孔洞最终不受控制的喷出乳白色的液体。

程郁喘着气,目光聚焦的那刻他仿佛看见,姚舒云伸着舌头在左手食指上舔了舔,那只手沾满了他的口水……

原本以为是一场雷阵雨,没想到生生下了一夜,直到第二日中午,程郁饿的前胸贴后背,离开一夜的老胡终于出现,当然还带着已经被木工修好的马车,只是瞧见待在破庙一夜的两人顿时察觉出一股异样。

昨日那场事后,程郁一夜未睡,本来想问问姚舒云几个意思,结果人家转头就倒,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这让本来就思想活跃的程郁更加睡不着,一晚上琢磨这件事。

“姚大夫,昨晚……”两人坐上马车,程郁墨迹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程东家,不要将你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远没有你想象中的好。”

然后……然后马车到了云浙城,早在城门等待许久的姚家家奴前来接人,直到下马车前,程郁都在琢磨这件事,昨晚动手的是他,诱惑人的也是他,最后小丑是自己???

合着被调戏的人是他,被甩的人也是他?

回到城中,程郁越想越来气,真当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他是喜欢上姚舒云,但也没便宜到这种程度。

“老胡,下回姚舒云上门给我打出去,听到没有?”

正准备出门巡街的老胡立即白了一眼,“东家,姚大夫何时上过我们这里?”

闹脾气的程郁脸色僵硬,对啊,姚舒云什么时候来他这里了,都是他上赶着找人,真是个狗腿子。

“哎呦。”

关门前,老胡看着正抱着脚乱跳的人,抿着唇摇头,真是作孽啊,找了这么一个东家。

因为这件事,程郁气了一上午,几乎连午饭都没吃,午后正躺在葡萄藤下昏昏欲睡之际,大门便被人敲响,他眯着眼睛瞥见府中的老婆婆开门,转了个身,下一秒便被带着香风的手一把提起。

“东家,出大事了。”

上半身基本悬空在躺椅上,看着提起他的‘柔弱’女子,面不改色道,“妙娘,你好歹是个女子,能不能得斯文点?”

妙娘是瑞绣坊的管事,几乎是瑞绣坊创立之初便跟在程郁身边,是可造之材,如今管着坊内大小事务。说白了,就是程郁这人贪图享乐,把这楼带起来后懒得管,又觉得妙娘能力不错,将人推上主管的位置,而他这个东家这一年除了查账,基本不出现。

“东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听得见。”程郁艰难的将自己的衣领从妙娘手中扯回来,掏着耳朵闻道,“说说坊里出了什么事?”

“坊里来了个大客户。”

“既然如此,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瞧着程郁漠不关心的模样,妙娘突然觉得她若是把瑞绣坊卖了,这人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大客户说了,要找东家亲自定衣服。”

程郁闲了大半年,对外都是说他身体虚弱,动不得针线,如今除了程锦那小子的衣服能让他动动手指之外,几乎没人能让他亲自动手,难得遇上一个点名的客户,倒是多了几分好奇,“是谁这般慧眼识珠?”

“通判家的人。”

程郁一愣,城中贵客他认识大半,这通判可不熟悉,听闻此人是半年前才从京都下放到此,背后的靠山更是当朝沈国舅,城中军监都对他礼让三分。此人来了云浙城雷厉风行,折腾整个云浙城人心惶惶,索性针对的都是那些官员,对商人影响不大。

这样的贵客他瑞绣坊从未接手过,突然找上门真是有意思。

“可说了要订什么衣服?”

“是婚服,听说通判家的姑娘刚定了一门亲事,是城中柳家大公子,预计明年三月成婚。”

婚服?瑞绣坊,他一开始的定义就是为青少年服务,衣料、样式上都是偏年轻化,这婚服生意他确实没接过。按理说,这通判家要定做婚服,必定是要选些年代久远,又有婚服经验的绣坊,为何会找到他们?

“有点意思。”

妙娘跟了程郁这么久,听到这语气顿时察觉出异样,“东家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程郁认真想了想,同妙娘说道,“瑞绣坊是这几年才新起的绣坊,本地人都知道我们从未做过婚服,通判家的人却直接来找我们,说不定有高人指点。”

“通判刚来此处不久,想要打听我们的底细不是难事,如果有人故意借通判不知内情,推举我们瑞绣坊,可见其心阴险。”妙娘只觉得不寒而栗,这些年瑞绣坊太过扎眼,这些人居然想借通判的手将她们扳倒,“东家,这活我们接不得。”

“只怕不得不接。”程郁这几年见识过云浙城不少明争暗斗,想出这主意的人肯定有让他们不得不接的办法,不如趁现在做些别的事。

“那这件事我们要不要查一查是谁下的手?”

“查,自然是要查的。”程郁低头沉思了片刻,拍手道,“就这么办吧,你让人查查这件事到底是谁给我们使绊子,至于通判那边,你就说我外出求医,暂时没回城。”

“这不太好吧。”

对方是通判,而他们只是商人,若是因此得罪了人,瑞绣坊在云浙城便混不下去了。

“去吧。”

妙娘本打算说些什么,一见到程郁这幅表情便知道多说无益,东家做的决定,无人能更改。

妙娘离开后,程郁在躺椅上躺了片刻起身出门,刚到街角瞧见坐在那处的乞丐,从袖口拿出二两银子丢入破碗中。

“帮我查查这通判家最近发生过什么事?”

“二两不够。”

程郁瞪了眼满脸灰尘的乞丐,又从袖口掏了二两,“再多,我可就要找别人干这事了。”

“谢程东家照顾生意。”

乞儿掂量是手中的银子,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瘦杆似的身子迅速在人群中穿梭,不消一会儿便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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