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腥咸湿热的海风中,依旧干爽洁净的怀抱。
肩膀被紧紧地环了起来,似乎是生怕莫测的浪头又会让她不安稳,她有了更踏实的倚靠,睡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醒来的时候,莫凝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沙滩边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大浴巾,太阳正高,她却觉得有点凉意。
“醒了?”看她动了动,傅怀臻马上问,可话刚出口,咳嗽也跟着呛了出来,他立刻捂住嘴巴。
他身上也裹着一条浴巾,全白的颜色,衬着他的脸色有点暗里发红。
莫凝从躺椅上弹了起来:“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太阳晒的。”他偏过头克制住喉头窜出的气流,快速站了起来:“我们赶紧回房间,你身上湿,这样睡了容易感冒。”
回到房间傅怀臻让她赶紧洗澡换衣服,一出了浴室,她就听到傅怀臻剧烈的咳嗽。
或许她不在眼前,他不再压抑,喘咳的声音一阵急似一阵,深而且粗,好像要把气管都锉到撕裂。
她听着只觉得脑神经也要被锉断。
“傅怀臻,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她跑到沙发前看到他,声音更加把持不住,“你到底怎么样?
他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弯着背伏在茶几上,喘咳声被硬生生压了回去,背部的起伏却更加剧烈。
药箱在茶几上打开着,一个药瓶滚在了地上,他手边连杯水都没有。
看来他是吃药的气力都没有了,莫凝连忙倒了杯水,捡起药瓶拧开:“几颗?要吃几颗?”
他吃力地比了个手势,莫凝按数量把药倒在手心,坐到他身边把他小心地扶起来,他一动,克制的力量又被分散,又咳了好一阵才把腰直起来。
莫凝一手扶着他,一手把药贴到他嘴边,他的嘴唇在她掌心摩擦了一下,把药抿进了嘴里,莫凝连忙喂他喝水。
水刚刚咽下咳嗽又冲了出来,莫凝不敢放手,使劲撸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他闭着眼睛调整着气息,没法说话,只能一直摆着手跟她示意:“没关系。”
明明连把手指伸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却还在怕她担心。
莫凝也赶紧让自己平静下来:“好点儿吗?”
他枕着她的肩膀点头,手撑着沙发想坐起来。
莫凝按住他:“再休息会儿。”
他也实在无力,不得不又坐了下来,却把头靠在了沙发背上,手指着吧台的方向,声音有点急:“防感冒的冲剂……趁热喝……”
她都没发现,吧台水壶的边上,竟然有杯热腾腾的褐色液体,他咳得那么厉害,自己连拿药都已经困难,却先想着帮她烧了水泡了感冒冲剂……
她连忙端起来喝了一口,热的感觉,从舌腔到喉咙,不知怎么又辐射到了鼻腔和眼眶——她一直努力地想要冻结,凝固,坚不可摧,可是一点热意,就是瞬间的消融和软化。
怎么那么不堪一击!
只能用力吞咽,把现在不该有的混乱念头,全部吞进肚子。
“喝完了,谢谢。”她回头,把空杯子晃晃给他看,笑容乖巧地像个孩子。
傅怀臻疲倦地靠在沙发背上,似乎也想笑笑,却突然抬起了身子:“嘴巴怎么了?”
“啊?”莫凝不明所以地摸摸嘴巴周围,想到什么,突然沮丧地捂住了嘴:“过敏了……”
“怎么会?”他站了起来。
“就是……吃了油炸烧烤的东西,就会……”
“油炸烧烤……”傅怀臻思索了一下,懊恼地皱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