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连高级兵种都没有的鼠人没资格价值数百金币的一发炮弹,只是装填普通的魔法火药,然后引燃。
让整座营地震颤的炮声响起,山铜火炮喷涌出数十公分的火焰,宣泄出的恐怖力量甚至让炮口前的雨水有短暂凝滞。
数千磅的实心炮弹划过简短的弧度,落在几只倒霉鼠人身上,瞬间将它们砸成一团肉泥,随后继续滚动,碾出一条血腥之路。
几轮齐射后,山坡上的鼠尸消失殆尽,法师团及时补上寒冰陷阱,鼠人们又要从头开始。
或许被山铜炮弹的威力震慑,或许是鼠潮难以为继,暴风雨在天亮后依旧肆虐,但鼠潮在逐渐减弱,终于不再有鼠人冲进这片尸体高出森林的绞肉山。
随着枪声消失,这个世界的一切声音仿佛都在远离,只剩营地外寂静无声的雨帘。
雨幕中的森林化作平原,到处是焦黑的弹坑和盛满的碎肢。
但这幅极具冲击力的场景没有引起从黎明坚守到正午的士兵们的任何情绪,他们抱着枪,相互靠着就在前线睡了过去。
维持整夜寒冰陷阱的法师团也力竭地不顾形象,坐在原地冥想休息。
吸血鬼和白龙陆续归来,告诉安南外面只剩一些稀疏的鼠人,更远处的鼠潮再往东北方移动。
肆虐了半天的暴风雨有所减弱,安南轻轻挥手,让整晚待命的战士们出去整理战场。抓紧时间割耳,以便在天晴后立刻焚烧鼠尸。
鼠尸极易散播瘟疫。为此他还带来自由城的清道夫,让断牙和他们去搜寻有没有混在鼠潮里的瘟疫鼠。
地精魔像在前面开路,撞开堆积如山的鼠潮,士兵们跟在后面分散开,像是农夫绘着镰刀般挥着锋利的剑收割湿漉漉的耳朵,顺便帮助还没死的鼠人解脱。
低头割掉又一只耳朵,刚装进口袋,斯维恩忽然发觉旁边的鼠尸动了一下。
他收起匕首,拔出长剑,盯着那被泡得肿胀的鼠尸被推开,从沟壑里爬出一只鼠人。
斯维恩正要挥剑杀死它,鼠人抱住脑袋大叫“别杀我别杀我”
“你会说话”
斯维恩停顿动作,但鼠人只是反复重复着“别杀我”。他渐渐没了耐心,正要再次挥剑
“妈妈,我不想死”
斯维恩无奈地放弃动手,抬起头喊道“断牙,这儿有你的同胞”
不远处的断牙冷冷望来一眼“我的同胞到处都是。”
“但是它会说话,还会喊妈”
断牙收起刚割掉的鼠耳,踩着路上的同类尸体走过来。
“这个家伙,你要审审它吗”
那只哭喊的鼠人一看见它,就激动地说出一串鼠人语。
“你是谁”
鼠人没理断牙的问询,继续说着鼠人语。
旁边的斯维恩觉得自己上当了“要不杀了吧”
断牙摇头“它说听不见我们说话,我要带它去见安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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