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姐往外轰了他一下,但没轰开,她摇摇头,似是无奈,最终也接受了他的纠缠。他们一起走过病房门口,经过窗口——在窗口,沈先生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拉了一下刘姐的手——
他捏了一下,刘小姐居然并没甩脱,倒是沈先生被经过的护士吓了一跳,迅速又放开。刘小姐瞪他一眼,走出了祈年玉的视野,沈先生如少女一样,双手捧住脸,站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又少女了一会才急急地追上去,“刘小姐,刘小姐——”
透过百叶窗,一切细节都尽收祈年玉眼底,虽然心情依旧沉重,但他也忍不住失笑,那种焦灼与希望纠缠的感觉,还有单身狗特有的羡慕妒忌恨,女神被抢走的心酸,让他复杂了一会才记起身边的连哥——
扭头去看时,连哥也在笑,不过,让祈年玉诧异的是:连哥的笑并不酸楚,恰恰相反,他望着刘姐去向的双眼,是那么的惊喜与欣慰,即使有失落,也不过是那么一点点。
“走。”他的眼神和祈年玉碰了一下,“回警局去——只有38小时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祈年玉咧开嘴,笑了,他的心在春风里,又和往日一样飞扬了起来,“嗯!还有很多事要做!”
——当然还有很多事要做,刘姐看海量监控,沈先生做辅助筛查,这是个琐细活,完全是重复又重复的劳作,而祈年玉负责核实从城隍庙到第二次案发地所有可能路线上的所有摄像头,17个小时很快过去,他做完了自己的活,困成狗,赖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但还不想走——刘姐就还没走呢。
电脑青白色的光,倒影在她秀丽的脸上,过去这17个小时,她连动都没有动过,就这样专注地看着一帧帧的画面,‘捉住这一丝希望’,说来容易,但只有你见到她是怎么去做的,才知道什么叫做努力。祈年玉帮不上忙,他甚至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对刘姐可能还是阻碍,但……他不想走,哪怕跟着一起熬夜完全是无谓的痛苦,哪怕他下一秒就能睡……着……
头再一点,他猛地醒过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已经睡了不知多久——他的姿势换了,躺在沙发上,身上也多了一件大衣。办公室外,人声少多了,应该已经进了深夜——
连哥和沈先生都不见了,刘姐还坐在那,一段又一段地看着视频,神情如机器人般冷静,手指都没颤一下,祈年玉缩缩脖子,不敢打扰她,猫下腰悄悄地出去,钻进厕所洗把脸,清醒了点,决定去张罗点夜宵回来:他饿了,更重要的是,也许刘姐会吃点呢……
踏出走廊,他偶然间扭过头,随即怔了一下——
通往室外楼梯的露台上,连哥和沈先生站在一起,正低声地说着什么……
沈先生居然会说话!且居然会在一对一的场合,和连哥说话!看起来还一点都不紧张!
祈年玉几乎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