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无须多言,她抓着包起身。
“话没说完就走,打算回去怎么交差啊?以死谢罪?”
裴樱气得浑身发颤:“以死谢罪也是我的事。”
苏正则冷笑:“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你也不买块镜子照照你自己,你这副模样到底是来求人的,还是来打架的?”
裴樱往门口走。
苏正则朗声道:“让我回去见李心雨不跟她说我们上过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裴樱略停下脚步。
“条件我现在还没想好,也许要你每天陪我上床,也许替我生个试管婴儿……谁知道呢……”
裴樱顿时让一股自厌攫住,此时此刻竟还妄想他能大发慈悲,她再不抱任何希望,转脸去开门。
苏正则喝道:“给我站住!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裴樱一时心急打不开门,方才进来见过孙成宪用卡刷了那重重的门禁,不由无奈转头愤恨朝向他:“那你想怎样?”
苏正则趾高气昂道:“你吃药了吗?做了三次,都没带套,我怕你怀了我的孩子,我要检查检查。这事必须说清楚,我可不想下回再看见我叔叔领着个女人来找我分家产什么的。”说着拨打内线电话给杨*:“找人去帮我买几根验孕棒,我要检查一下我到底有没有搞大别人的肚子。”
杨*在电话里吃吃笑着:“怎么,你真把人给睡了?”
苏正则懒得搭理,道:“叫他们快点送上来!我没时间等。”
裴樱急得团团转,真怕苏正则让她当场验孕,与那门纠缠半晌终寻到开门诀窍,按了墙上开关顺利开门出去。
苏正则倒也不阻拦,仍旧坐在大班台后仰靠着办公椅阴森地瞧着她的背影。
裴樱找到打开门禁的窍门,一路走出门去倒也没遇上阻拦。
待杨*敲门进来后,瞅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不无可惜地对苏正则道:“怎么走啦,我好不容易找女同事借到根剩下的。”
苏正则脸色铁青,挥挥手,叫她出去。
不一会儿,杨*通过公司内网即时消息给苏正则传了个视频文件。
苏正则懒得搭理,不肯接。
杨*敲出一行字:“刚刚行政部同事拍的,一直在干呕酸水,看起来倒像真的怀孕了。”
苏正则终于接了,点开来看,视频里那女人蹲在公司门口,时不时朝垃圾桶干呕几声,却只吐出些酸水来。几个年轻保安围着她,又是递纸巾又是送水,其他人远远看着,有些目光探究,有些面露怜惜,却也不怎么敢上前。
苏正则沉吟着,他对女人孕吐时间并无概念,却在计算着某些事情。
杨*那头又发来一行字:“公司怀孕女同事都是她这样,吐也吐不出什么,老是犯恶心。”
苏正则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终于掏出手机给裴樱打了过去。
裴樱不接。
苏正则又发过去一条短信:“真的怀孕了?”
裴樱坐在出租车里,如五雷轰顶,又心乱如麻。
裴樱十八岁入狱,那是一个对男女□□懵懂的年纪。但是在女监待久了,却对这些事情也了若指掌。
女监的生活单调枯燥,入夜后熄灯不准说话,但是大家总是忍不住偷偷说。那些历经人事的妇女们失了足,被□□在这高墙深狱,长夜寂寞,最爱谈的就是男女之事。尤其是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用语之大胆粗俗,令许多年长妇人都面红耳赤。
不知道是谁偷偷带了个避孕套进来,大家如获至宝在里头装了些填充物,使其看起来形状更为逼真,做工的时候趁着监管人员不注意,互相扔来扔去调笑。有一次扔到裴樱手上,她觉得那东西又滑又腻,捧在手心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吓得魂不附体。
她从来不敢让自己参与女人们的那些禁忌话题,也总是避开与某些女人的肢体接触,寂寞久了,犯人们甚至对同性都容易产生冲动。
裴樱带着罪恶的心情压抑着自己,她害怕那些不纯洁的、肮脏的想法侵入自己脑海。却有时候半夜三更会梦见自己赤身*与男人纠缠在一起,她醒来后总是深深自责。男女*之于她,似是见不得光的,令人羞耻的事情。
她压抑隐忍,不敢多听,不敢多想,经年累月却牢牢记住了她们调笑时候谈论的各种话题,甚至忘都忘不掉。午夜梦回,各种羞于启齿的姿势甚至都曾悄悄潜入她的春梦。
她害怕自己变成“□□”,更害怕自己变成女监里那些毫无顾忌肆意调笑的妇女,可那些赤身*的场景在她脑海里甩都甩不去,无法控制,无法排除。
第一次与苏正则在山上做那件事被那许多人逮个正着,她一时纷乱也记不起吃药。只是害怕,人竟然真有思想无法控制身体的时刻,她想要逃避,身体却又忍不住屈服,就像那些年在她脑海挥之不去的□□画面一般,不由听从意志,身不由己。
接连三次她都忘了吃药,心里一时没有底,想来想去,还是叫师傅把车开到了省医。
作者有话要说:&fontsize=5多谢大家支持。前面2章不知为何,点击遽减好几成。是不是大家都弃文了?收藏900,点击才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