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樱恼火地甩开他:“别拉拉扯扯的!”
苏正则恼恨地盯了她一会,咬牙道:“好,很有骨气,你不要后悔。”说着朝她逼过去。
裴樱抬手退挡,拳打脚踢,却仍旧被人制住,气得厉声警告:“你别碰我!”
苏正则毫不在乎,固定住她的后脑勺道:“现在可由不得你!”说完低头欲吻,裴樱头颈被人牢牢把制,避不开,又抓又挠,苏正则却不为所动。裴樱只得张嘴咬他,苏正则吃痛,却也不紧不慢那腾出一只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松开些,瞧了瞧她,一口咬回去。裴樱再挣扎,他便加重力气,红色的血液从两人口唇中满溢出来,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等到他再松开的时候,裴樱猛地推开他踉踉跄跄往门口跑,踢到土坷物事脚下一崴,毫无预警朝前一趴,手掌膝盖被泥沙蹭得火辣辣的,裴樱却顾不上自己,李天祥就站在不远处阴沉沉地瞧着这边。裴樱如兜头兜脸让人浇了一身冷水,透骨的凉寒,只觉得浑身肌肉僵硬,却又止不住地发着抖。
苏正则走出来,瞧一眼地上人影,懒得搭理李天祥,自顾自往大门走了。
裴樱僵了一会儿,再起身时,李天祥已不见了踪影。她似个木头人一般机械迟缓地往肾内科病房去,心里七上八下惶恐着,又恨又怕,复杂极了。
好不容易回到张医师病房里,张医师不在,大概出去放风了。靠墙的床位前却来了两个人,一个年轻女人坐在凳子上指挥着,另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墙根前前后后收拾着各类零碎的物品。
竟然是欧阳菲跟何文轩。
这光景不消说,定是舅舅告诉他俩出院的事。自从欧阳菲帮裴樱介绍何文轩之后,裴樱总是不咸不淡。欧阳菲便带那人上门来省医找张医师,有时候欧阳菲陪着他,有时候他单独一人。此人做人却极大方,每回带着一堆东西,送这送那,吃不完的水果连住走廊的病人都被惠及过。
裴樱一贯不太会交际,尤不擅拒绝。偶尔撞见几次,相对无言,也不怎么招呼,那人竟独自枯坐也能熬上漫长的大半天。为了打破尴尬,偶尔蹦出几句客套话又生硬突兀得很,一瞧便知必有师傅指点。
裴樱备受煎熬,张医师却仿佛对他印象极佳,何文轩同先前那个陈建州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比那人条件更好,家里开批发店,薄有资产,在省城也算有车有房有家有业,又是念过大学的,穿着打扮斯斯文文。
不过,裴樱现下没有心情应付这两人,心里仍旧惶惶不安,人到了病房,魂却不知飘去了哪里。
欧阳菲见她来,忙起身道:“你舅舅跟病友话别去了。我给你找了个劳动力,我寻思你舅舅住院住久了,零碎东西肯定少不了,你姑妈这会儿又顾不上你。”
病房前搁着好几个纸箱,何文轩正分门别类往里头收东西,欧阳菲翘着二郎腿脚尖撩撩他的膝盖:“嗳,待会儿封好了先搬去你车里。”
裴樱仍旧忐忑不安,欧阳菲见她心神不定,还以为是对何文轩有意见,又扯着她耳语:“给点面子,人是真心实意想找个老婆。要我说,你要找,这个还真挺合适的。你性子沉闷,这人性格也不强,虽然人是平庸点,却拿得住,家里也还行,经济又适用。女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是要找个依靠,你也不能一辈子都靠着你姑姑家。有机会,能抓住就抓住了,后面年纪越来越大,不是那么好找。也许能碰到更出挑的,但是能保证经济条件有他好吗?现在家里有点小钱的男人都爱在外头胡来,这人虽然温吞了点儿,过日子倒不含糊。”
“我现在年纪大了,算是看透了,再轰轰烈烈的爱情都要落到实际生活里,而生活就是靠琐碎小事来支撑的。过日子就是一起上街买菜,一起做饭洗碗,碰见事儿有商有量,在你需要的时候,他能给你搭把手。这种日子虽然瞧着无聊,一眼到头,但是我们这个年纪,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还真不敢往下过。踏踏实实,安安稳稳,比什么都强。”
欧阳菲说着还在她手背上按了按,不知是安慰还是警告:“等会儿别插手啊,都让他给你搬。”
说完抬头却冲门口进来那人笑了:“李叔叔,您来了?”
张医师病床靠廊墙,一进门便是,此时门边站着一个黑铁塔似的男人,一脸阴沉。
裴樱脸色煞白,整个身子的血液都被抽干似的,又像是低血糖发作,微微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嘞,这个死流氓。
我今天写完他的一场分手文艺戏。已经完成20万9千字了昂。
上一章,居然有81条留言。
啊哈哈哈哈哈。我的人生得到了极大的完满。
我要继续去奋斗。
留言都是浮云。
让我的人生全是浮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