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樱却仍旧灰白着脸色,听了他的话,像下定决心去开门。
苏正则扶在她手上:“想去哪儿?”
裴樱几乎是条件反射甩开他,苏正则及时缩手,她却因用力过度,撞到墙皮,疼得小脸刹时缩成一团。
苏正则没好气:“我招你惹你了,干嘛这么大气性?”
裴樱不语,把门打开。
苏正则在她身后闲闲道:“嗳,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好像你大姨妈来了,不信你摸摸。”
裴樱猛然记起方才那股热流,摸是不敢当着他的面摸的,只是算算日子确实也到了,尴尬地停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历经百转千回好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情绪,竟又被他瞧得满脸通红
苏正则好整以暇:“你打算就这么穿着出去啊?”
酒店就在湖边,景区外街上游人如织,裴樱早有领教。
苏正则见她这踌躇的样子,有些心软:“要不然你还是去洗手间看一下吧,我去替你取衣服。”
裴樱是坐苏正则车来的,备用衣物都放在他车里,苏正则效率极高,也不关门,故意当着裴樱撤掉浴巾套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来。
裴樱自是背对着门口。
苏正则走时轻轻碰了碰她:“怎么突然来了?到日子了吗?太激动了还是不正常,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裴樱半垂着头,脸上红得要出血。
苏正则这才轻声笑着,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往酒店门口去。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上大刺刺地抓着团衣物,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裴樱那些衣物明明有纸袋装着,他却故意舍弃不用,除了裤子外套,几乎是用手勾着内裤一角,像个登徒子浪荡而来。那内衣裤是裴美心替她买的,旖旎香艳的碎花,边缘缠绵了好几圈蕾丝花边。
裴樱欲哭无泪。
苏正则噙着笑,把衣服扔给她,裴樱匆忙收拾便进了洗手间。
苏正则在她进去之前扯了扯她,从兜里掏出一包卫生棉条塞她手里道:“刚在前台帮你要的。”
裴樱也不推辞,勉强受了往浴室钻,苏正则又撑着浴室的玻璃门:“酒店只有这个,你会不会用?你们那时候好像还不时兴这个吧?你原来爱用哪个?片装的?”
裴樱红着脸,终于鼓起勇气,将浴室门使劲推合。
苏正则仍旧赖在门口不走,等了片刻,仿佛猜到里头光景,闷声笑:“是不是不会用?”
裴樱不及更换衣裤,先拆了包装,取出一根卫生棉条,确实有些无从下手。
苏正则依在门旁道:“把那个东西塞进去,注意不要扯断那根带子,也不要把带子塞里面,会拿不出来的。”
其实裴樱鼓捣几下明白了个大概,苏正则这多此一举的说明却让她感觉分外羞赧,可恨又不能堵住那人的嘴。竟合着他话语的节拍将那东西缓缓塞进□□,外头一时响起苏正则的笑声,顿时羞得想死。
裴樱在洗手间磨蹭半日,总算收拾妥当,又对着镜子给自己鼓了半日劲,这才敢打开门出来。
苏正则双目自她半垂的脸上寻找蛛丝马迹:“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放进去了么?”
裴樱不敢搭理他,背着包往门口走。
苏正则知自己留不住她,却没那么容易甘心,等她走出老远,才奔出来冲她背影大喊:“男欢女爱,传宗接代,这是人类本能,既不高尚,也不可耻,就像人要吃饭,要喝水,女人要来月经一样,避免不了。”
一时酒店大堂人人侧目。
裴樱加快脚步走出酒店私人小道。
天色已晚,回省城的汽车早已收班,裴樱找了个车去火车站,买到晚上十点的火车票返回,凌晨两点多才回到李家。裴美心等人早已熟睡,裴樱取出钥匙蹑手蹑脚回房。
裴樱几乎是放下东西就奔进了浴室,首先脱掉衣物,明亮的浴室里,身上一处一处都是淤青红痕,她又扯掉卫生棉条,下午苏正则行事有些任性,那处到现在仍是麻麻的,手一碰,裴樱不由微微一颤,莫名一阵心慌。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躺回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回忆起下午这一团混乱,不知自己怎会走到这一步,隐约记得那时明明白白好像有阵感动,这会儿却又想不起来,只剩下惶惶然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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