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错回了房间,将自己一个人裹在被子里,那些画面涌来,那个涂着厚厚的粉底的女仆人,那些带着冷眼看着自己的仆人,还有那个自己应该叫妈妈的女人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风错抱着自己,自己的皮肤下血液在流动,这是肮脏的、罪恶的血,过来这么久,自己以为自己忘记了的,可是刚刚提到了自己出生的时候,自己想了起来。
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呵呵,到底是为什么会让这样的错误出生,又为什么不在自己一出生的时候掐死自己?
“阿错,你怎么了?”
好熟悉的声音,好温暖。有人在叫自己?
“阿错,醒醒,你脸上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带着关心与焦急的声音,就像地狱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
有人在叫自己,那么,我还是有存在的价值的,是不是?我,有权利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存在这里,对吗?
“阿错。”钟琰晖的声音更加的着急,自己一进来的时候,看见风错脸色发白,紧咬着嘴唇,将自己抱成一团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揪成一团了。
风错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了钟琰晖那双眼睛看着自己,就像是总是会有希望的阳光。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当时自己从小黑屋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小晖哥。”风错的声音轻的像一只小猫。
“怎么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钟琰晖有些着急的看着风错,看着那苍白的脸色,还有脸上那种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起第一次见风错的时候,那个小孩躺在地上,眼睛里空空的,像是不在意生死一样。就像是一缕马上就像散了的烟。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风错将自己的脸埋在钟琰晖胸口,有点想要流泪。小晖哥,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骨子里流动血液有多么的脏,你还会不会这样关心我?小晖哥,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你用和那些人一样的眼光看着我的情景。
“哦,阿错还是个小孩子呢。”钟琰晖抱着风错,有些戏谑的说道,“我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是个梦呀。来,来哥哥怀里,哥哥保护你。”
风错噗嗤一声笑了,有些闷闷的说道,“那,说好了,小晖哥,你要保护我哦。”
“当然,我钟琰晖说出的话,向来是作数的。”钟琰晖信誓旦旦的说道。
钟琰晖本来还有些担心,可是接下来几天看着风错也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放心了。不过,当时风错那种就像要消失一样的样子,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睫毛下有一片淡淡的阴影,整个人都像是没有颜色一样。那种样子,让钟琰晖很想紧紧地抱着他,给他一些温暖,一些颜色,否则,好像这个人就会这样消失。这种心疼的感觉,一直埋在钟琰晖心里,就像一颗种子,痒痒的,也不知道会发出什么芽。
放学的铃声带着一群小猴子从校门口涌了出来。
“秃毛猴呢?”风错有些疑惑的看着钟琰晖。
“他说今天要给后面位子的那个女生讲题,就让我先走了。”钟琰晖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风错笑了笑,跟着钟琰晖走在路上。
突然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些人穿的西装革履的,是一身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衣物,看着他们,他们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带着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
“请问,哪一位是风错少爷?”他们看起来很恭敬的样子,但是分明带着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