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日站在景王府的大门,目送着宗自沉远去,宗自沉背着简易的行囊,独自一人踏上了新的道路。
他买了一辆马车,独自一驱赶着马儿,路上的雪已经很厚了,怕马蹄打滑,他车驾的很慢。
天空依然在飘落着雪花,还好买马车时,那商户还送了一顶斗笠,不然衣裳肯定是要被雪慢慢浸湿的。
丽日给他装了护手的东西,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冷,周围的环境如此,他的身心也如此。
道路上寂静的只有他的驾马声:“驾!”
他看着前方白茫茫的道路,思绪仿佛没有从王府中离开,他想华宸川如果发现他已经走了,会作何反应,愤怒?悲伤?还是一种轻快?
他不得而知,不过他想就算彼此心里不畅快,可时间会治愈一切,那时华宸川也不会计较他不告而别,自己也会忘了这段感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宗自沉往回看了一眼,他独自一人感叹道:“走这么慢,原来也走了这么远了啊!”
已经远离天水郡了。
而王府中的华宸川,他此时并不像宗自沉想的有丝毫畅快,不过宗自沉也不算猜错。
华宸川满心的愤怒,心中又忍不住的泛着委屈悲伤,手上紧紧攥着宗自沉留给他的信。
他冷眼看向丽日,丽日和芳晨跪在一旁,趴匐在地,华宸川最后道:“王妃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
芳晨摇着头:“奴婢们不知!”
华宸川猛的站起来,冷笑着:“不知!”
他眼中溢满怒火,看向丽日:“你说,别告诉本王不知,今早本王还看见你和王妃一同出门了。”
丽日身子不受控的抖了下,急忙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只说要去店铺,让奴婢不要跟着了。”
“好,好,都不知,都不知!”华宸川虽然笑着,但他的笑中满是怒气和怆然。
他将手中的信抚平,揣进怀里,眼神变得冷硬,宗自沉既然走了,那他就把他带回来,不论用什么方法,带回来之后,好好看着他。
直到宗自沉愿意相信他的诺言,答应再也不离开他为止。
他沉声对李莫道:“将府兵分为四队,你和徐黑大各领一队从东门和西门去找。”
“还有一队再派人领队去北门方向找,本王亲自去南门。”
李莫和徐黑大领命,华宸川也刻不容缓的出府,带着人快马向南门而去。
已经到了城门关闭的时间,守城的人看到华宸川的人都很吃惊,还以为是北都出了什么大事,有人急忙给华宸川开门,还有人急忙通报了彭泽和阮籍。
华宸川没有理睬任何人,城门开到足够一人一马通行的时候,他就驾着马极速而出。
身后的府兵们都跟不上他。
他逆风而行的,北风刮的他的脸生疼,华宸川仿佛已经听不见周围其他的声音了,他一心只想赶紧找到宗自沉。
他的愤怒似乎被北风带走了些,看着天逐渐黑了起来,愤怒被担心彻底代替。
他想起早晨看见丽日只拿了一个不大的包裹,这时他开始担心宗自沉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有没有备炭火,有没有冻着,晚膳有没有热水?
也许因为走的急,什么都没有!越想他越担心,他这一刻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要是早点给宗自沉准备,宗自沉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他就应该答应宗自沉的和离。
不过和离而已,和离之后再重新娶回来便是,在和离之后的这段时间,就当宗自沉要出去远行。
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始终不另娶不纳妾,证明自己。
而且那时他再向宗自成求亲,宗自沉如果答应,那他们之间的婚约也不掺杂任何的无奈和算计了。
他和宗自沉也会像宗自兰夫妇一样,因为相爱而步入婚约。
他有些懊恼,自己应该早点想到这的,这样他就不会暗地的里不让宗自沉离开,让宗自沉生出了偷偷离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