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辈!好家伙,你一定是为了活着故意编瞎话!”一旁的彭泽,一手单拎起突厥可汗的衣领,怒目瞪着他。
突厥可汗因为他的动作,破败的身体止不住的咳嗽着。
他缓了好一会儿,无力的唤道:“王爷……”
华宸川视线依然在注视着外面,听到他的声音,对彭泽说道:“放下他。”
彭泽闻言放下了突厥可汗,他看向华宸川,想说些什么,但是嘴笨不知道说什么。
起身想溜达一圈,但是石洞内空间很小,也没什么可溜达的。
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华宸川的旁边道:“王爷,此人的话不可信!”
华宸川看了他一眼,颔首,未出言。
他内心却苦笑,不可信吗?真的不可信吗?他早前就一直怀疑尉迟太傅是背后的主使。
但是他祖父的反叛案这么大,父皇却毫无察觉,他就觉得奇怪。
可那时他只是觉得父皇放纵了尉迟太傅,或者对尉迟太傅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
可现在听完突厥可汗的话,他才彻底明白,什么尉迟太傅,皇后等人不过也是一枚棋子,真正要林家亡的人是他的好父皇。
难怪,难怪,他在上京那么多年都查不到关于他祖父反叛案件的任何消息。
在他祖父死的时候,他的父皇就以悲痛他母妃离世而抹杀掉了一切痕迹。
华宸川悲凉的笑出了声,彭泽吓了一跳,轻声的问道:“王爷?”
华宸川摇着头,笑道:“无碍!”
什么只偏宠他母妃一人!简直可笑至极,亲眼看着他母妃在自己的局中以死挽回一丝希望。
却让人人都觉得他这个皇帝宽宏大量,情深几许。
什么恩爱非常!不过是满盘算计!
他靠在石壁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雕,模样是一只小狗,他的指腹摩挲着木雕。
这是宗自沉送给他的,他出军的时候顺手带上了,他想回家了,回他在天水郡的家。
他唯一的家!
他还想要以堂堂正正的方式,为他祖父正名,虽然最终也审判不了高位上的那人。
彭泽又唤了一声:“王爷?”
华宸川闭上了眼:“休整,明日我们去找出谷的路。”
出谷的路可不好找,这不过了二十多天,他们三人依然在山谷内待着。
其实也知道前方就是出谷的方向,它原本有一条路,但是堵起来了,凭他们三个人挖又挖不开。
华宸川在石洞内坐着看着外面越来越亮的天,面上神情担忧。
不是担忧他自己,而是担心宗自沉,他们在山谷里这么多天,都没有人来找他们。
他已经可以想象道,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了,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他看过的北都的灾志,百年前的那一场地动。
如果这次和那次一样,那天水郡肯定也难以幸免,他还记得地动那天是发生在夜里。
那时人都在歇息,他握紧了手中的木雕,越想越担心,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到天水郡看看。
“王爷,您要不也去洗洗?”彭泽这时走了过来,问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