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李榆的一句话让徐菁呆住了,当初是李榆自己找上来就像走狗一样地跟在她身后,那时候的他还不是这么冷漠的啊。
“李榆,那晚,我看见了。”
想要摧毁他,把他摧毁的七零八碎才好,她徐菁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李榆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个女人,他见识过她发疯的样子,他不知道她到底要怎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拿着这个狗杂种的照片,躺在床上自……慰,我看见了。”
李榆,带着这份恶心,下你的地狱去吧。
“他知道你是个gay吗?你确定他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之后,还会留在你身边吗?李榆,你真够恶心的,私生子,同性恋,呵呵,你想毁婚约?我徐菁还不愿意嫁给你这个变态。”
“让一让……让一让……”抬着担架的医生现在才匆匆忙忙跑了上楼,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这里诡异的气氛让那些赶来的人也察觉到了。
枫尧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有些震惊,他跟李榆从小在一起长大,他就把李榆当做朋友一样,一当当了这么多年,他一点也不知道李榆对他还抱有这种想法。
私生子、同性恋、变态。
这几个字眼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李榆背上喘不过气来,虽然下属们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李榆明显感觉到有异样的眼光朝他投射过来。
他不怕这些人的眼光,他是上司,所以即便那些下属们背地里怎么说,他只要装作听不见就好,他最害怕的是枫尧,要是枫尧知道这些该怎么办。
李榆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他知道在枫尧眼里他就是想报复白家,所以才做这些事。可是李榆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个,他要变强,他只有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别人才不敢去欺负他,不敢瞧不起他,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去追求枫尧,周围不会像今天这样投来的若有若无鄙夷的目光,那时候别人应该是恭维的、虚伪的去巴结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一个保镖看不下去了,弯下腰想把这个坐在地上的老板给扶起来,李榆手一甩把他甩开了。
“滚!”
“都他妈给老子滚!”
当了二十多年朋友的人,原来以这种喜欢的姿态站在他的旁边。
医生拿着绷带往枫尧头上缠的时候,枫尧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看着医院的窗外发着呆,李榆的那种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
李榆跟他们孤儿院的孩子不一样,孤儿院的孩子们有些是一出生就待在了那里,有些是父母后来出事,没了家人所以被送来了这里,可是李榆两者都不是。
那年冬天,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李榆的手来到了这里,天气冷的缘故,男孩把半张脸藏在了围巾里,针织的帽子压得很低,整个人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在外面。
院长接过那孩子的手走到孤儿院的孩子们面前说:“这是我们的新伙伴,他叫李榆,你们要好好照顾他啊。”
李榆有自闭症,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一开始知道跟他玩,可后来也逐渐对他厌烦起来,这人就像个哑巴一样什么话都不说。
直到有一天孤儿院的一个男孩实在看不惯这个人,指着他叫了一声:“你跟我们一样都是没有爸妈的人,你在那里有什么好自傲的!”
那是枫尧第一次听见李榆说话,李榆把枫尧推倒在地上,掐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睛说:“我有爸爸妈妈。”
明明比李榆大的枫尧第一次被身上这个男孩吓得不敢说话,可能是真的被吓的不清,枫尧沉默了一分钟之后“哇”地哭了出来。
后来院长知道这件事之后把他们两个带到了一个小小的房间,院长看红着眼睛还在掉眼泪的枫尧轻声说:“枫尧,你是哥哥你应该去照顾李榆而不是欺负他,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对。”
枫尧听院长也这么说他,哭的更凶了,明明他才是被吓到的那一个。
院长看着两个人,一个始终保持着沉默,一个哭的稀里哗啦,她叹了口气,然后去厨房拿了一块刚做好的蛋糕放在他们面前。
“不要跟他们说我给你们蛋糕了啊,不然一个个小家伙要吵死我了。”
院长拿了两把勺子,一人手里塞了一个。
枫尧抽噎地看着那蛋糕,然后把它推到了李榆面前说:“你年龄小,都给你吃。”
看着偷偷吞口水的枫尧,李榆不禁有些好笑,明明这人是那么想吃。
枫尧抽抽搭搭地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是哥哥,我得让着弟弟,好吃的应该留给他。”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榆舀了一勺蛋糕然后放在了枫尧面前,枫尧看着李榆那大大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笑着把那口蛋糕吃了下去。
“好吃。”
那真的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一口蛋糕。
可能是那一次之后,李榆就和枫尧关系好了起来,所谓不打不相识,虽然枫尧是被单方面揍得那一个,可是他却自此之后缠上了李榆。
李榆的身世后来也是李榆自己亲口对他说的。
“枫尧,我其实是有爸爸妈妈的。”坐在秋千上的男孩看着墨蓝色的天空星星点点的星光轻轻说,“他们都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