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名一愣:“他现下不在紫云观。”
“艾师在这里,缪成却不在?”
“臣问过艾师道长,道长也未隐瞒,之前缪成却是同他一起来的,如今却和冯丈山道长去了西边,至于做什么事情,艾师道长不说,臣也不好追问。”
“西边?难道他不应该去东海城么?”
“只说是西边!”
靖王默然良久,再问:“葳菱老仙长呢?”
“老仙长同求让道长正在闭关,只有艾师道长一人在前后接应。”
“你去请艾师来一趟吧。”
艾师仍是不喜不怒的表情,恭恭敬敬行礼后站立一旁,也不问为何叫他,倒弄得靖王怪别扭的。
靖王由夏无名扶着强坐起身,喘匀呼吸,诚恳向艾师道:“之前误会了艾师道长和缪成,是孤错了,孤在这里郑重道歉。”
艾师急忙一恭扫地:“王爷言重了!”
千言万语,面对毕恭毕敬的艾师,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既然生分了,就不是一天两天一句话两句话能够暖回来的,靖王深知此义,惋惜中还带着些许希望。
“道歉是一,感谢是二,感谢艾师道长不计前嫌救助于孤,孤定不忘大恩。”
艾师客气道:“医者仁心,王爷切莫挂怀。”
靖王最后试探着问道:“缪成他……伤如何了?”
艾师眼眉一跳,很快又恢复到毕恭毕敬的状态:“他是年轻人,身体的伤好起来快得很。”
这话连夏无名听着都觉不好意思,身体的伤好起来快,心里的伤可就难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就没讲头了,靖王再三感谢艾师,又在观里疗养了三天,始终不见葳菱与求让。一旦能行走,靖王立刻告辞,领夏无名并柏小三下山回城,那边还有诸多棘手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求让转出关房,笑呵呵对艾师道:“你嘴里说释然,心里却不然,身与心扭着干,于道行有损啊!”
艾师望着下山的大部队,苦笑道:“这就是师弟比不上师兄之处,医术再高又有何用,医得了别人,医不了自己。什么时候他能同意缪成和小霓在一起,那时老道再释然不晚。”
求让叹了口气:“你师兄我又何尝没有挂碍,也不知道缪成和丈山此行能否顺利!”
“既有那许多道友助力,大事应该不难。”
“可他们面对的终究是知微这条豺狼,背后更牵扯着妖兽的势力,我只怕……”
艾师道:“要不然我跟去一趟?”
求让摇了摇头:“让年轻人去历练历练吧,况且师尊这边你暂时也走不开。”
艾师目转东南,又转西北。“要是小霓或者齐骏在他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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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回归寂磬,第一时间重新布置战略。
巨原方面,石立胥石周龙重回将帅之位,军心立稳。
靖王将带回来的红原边军全部送到了巨原。石立胥虽心疼被轰炸而亡的将士,但眼前这万余人毕竟是星星火种,有他们在,不愁红原精神不兴。
伪宁军终是实力有限,虽然偷袭得逞,但自忖守不住北岸,索性抢了靖宁军之前丢下的辎重粮草战船铠甲缩了回去,两家重又进入隔河对峙状态。
海军方面,所有新旧百门火炮尽数拉到舰上,督促工匠抓紧安装,并着游氏双雄加紧海训,一旦令至,立可扬帆出征。
谷地方面,黄名举伤情渐复,仍着其留守南谷地。并着姜儒总督红沙河防务,利用天险防范妖兽南袭。至于秦无伤,则加派人手四处打探,一旦有了消息,立刻上报。
北方妖患方面,这次红原惨剧令靖王下定决心捣毁妖巢,他先招李力擎万俟良跖部回寂磬,询问集训成果,命令等待出征号令。
同时好消息传来,谌卢已在两天前返回寂磬,同行者更有西疆听雷城城主齐骏并鹤坂城少主许去顽,二者皆为结盟而来,这令闷闷不乐的靖王大呼痛快。
在定好会见诸客的日程之后,靖王先秘密召见了紫金台大天师常余,以攻北与征南两件军事询问老天的意思。
常余言道两项军事虽过程坎坷,但最终都以成功告终,靖王大喜,立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
常余出王府,心中惴惴。
星象预示,征北之事确然过程坎坷结局成功,但南征之事他却有所隐瞒。
应对靖王那套话自然是王因然教他说的,而实际上星象显示是这样的:
南征多舛,主星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