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里闹了一场不痛快,秦簪三人心情十分不好,一桌好菜也没尝出个味来,只草草吃了个饱。
本来还想上街去逛逛,可又怕那伙人再来捣乱,干脆收拾收拾早点休息了。
第二日,三人起了个大早,整理停当,用罢早饭,结了店钱便出门上路。
走出几里之后,突然发觉昨天那伙人竟然在后边老远地跟着,还是行商的打扮,不过马屁股上都挂着长家伙。
秦簪心里没底,叫怀璧翔醴两个催马奔驰,跑到有官衙治所的地方,谅他们也不敢在公家面前无礼。
山道崎岖,也不敢放开速度叫马儿奔驰,就小跑着往前赶,走出半日,回头看看已经将那伙人甩开了,这才慢慢放下速度。之后又在山中穿行了三日,再未见到那伙人,秦簪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路走来,心里想的全是怎么甩开那伙不正经,一路的好风景都没心情欣赏,不过在茶馆饭庄里歇息时,总能听到本地人议论什么“狗毛”还是“狗母”的东西。
他们的方言听不大懂,大概说这东西又是吃人心肝啦,又是灭人满门啦,乱七八糟的,尽是些民间精怪传说。
怀璧胆子小,这天午饭时问秦簪:“簪姐姐,他们说的这‘狗毛’是个什么东西啊?”
秦簪哪里晓得,哄哄怀璧得了:“我觉得说不定是哪家的疯狗!”
“不会吧,听他们说除恶扬善劫富济贫的,疯狗还懂这个?”
“这都是些民间传说,钟玄不还说有人面马身的怪物吃人么,你活这么大见过么?”
“可那些人说得活灵活现的,就好像真的一样!”
“这些离奇的传说大部分都是一些无聊的士子学人编造出来的,他们不编得吊人胃口神乎其神,谁来听他的信他的?好了,安静吃饭,吃完饭再赶一程路。”
这日未时三刻,连挂了三天的浓云终于有了说法。
一阵山风卷起满山的砂尘,紧跟着撒下来细密的雪粒子,银风卷着细盐,在山坳中打着旋旋呜呜乱刮,雪粒子如同一枚枚钢针,扎得三个姑娘柔嫩的肌肤好不疼痛。
风雪中行路很难,秦簪想赶紧找个人家避雪,可偏偏在雪雾中视线放不远,将近黄昏,天沉得厉害,好容易瞅着前边半山上有座小村落,三人急忙催马上行。
离村子越近,越觉得村子古怪,到了跟前才发现,天已经近黑了,却没有一家有灯火透出窗来。
这山村颇小,满打满算才有十户人家,都挤在半山腰上的平地,路上经过的薄田说不出得贫瘠。十户人家好一点的是石墙瓦顶,困难些的只有单薄的茅草房,走近了非但看不到灯火和村民,更连鸡鸣犬吠都听不到一声,真个静得出奇。
怀璧赶紧凑到秦簪跟前,像只吓破了胆的兔子,看翔醴也是满脸迟疑之色。
天色愈来愈暗,冰风吹着老林子呜呜咽咽地哭,怎么看眼前的村子怎么像鬼故事中的鬼村,秦簪也有些发憷。
她仗着胆子走近一户人家,在大门口朝内大喊:“请问有人么?”
里边静悄悄无人应答。
秦簪又喊了一声,仍是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