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把手搭放在朴华军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华军啊,从今天起,你就是五队的后勤部长,以后,要打交道的机会也多,别这么紧张,你得尽快适应新的生活和工作。”
“刘处长,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今天队里搞了个民主选举,他们稀里糊涂地让我入选了,可我有自知之明,我真的不是当官的料,我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朴华军实话实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已呢?”肖得利给他倒一杯红酒。“大家争破脑袋都想当这个后勤部长,你却要推三阻四,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刘处的精心安排吗?”
“什么意思?”朴华军不解地看着肖得利。
“你不知道吧?”肖得利鼓动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事情是这样的,你这次能被提名呢,是我们刘处长的意思,他觉得提你和吴之初两个人出来公平选举,好你,领导又怎么会让你成为候选人,这么多年的老部下,你的言行举止,刘处都看在眼里,这个队里什么人一眼就能看透,你是最适合这个位的人选。”
“可我听说刘处推荐的人是于刚和万杰啊?”朴华军疑惑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肖得利你继续说。“这叫声东击西,表面上刘处是要推荐于刚和万杰上位,可你也清楚,这新来的局长和我们刘处有些不搭调,他能同意我们刘处推荐的候选人吗?那是肯定不会同意,他当场就叉掉了于刚和万杰,这都是我们刘处意料中的事,然后就让夏初阳搞一个民主选举。”
“是这样啊?”朴华军若有所思地说。“难怪丁一山要找他算帐,原来是他在背后打黑枪啊?”
“对呀,刘处就说,既然是搞民主选举,那就先从五队选两个人品好的出来,结果,就有了你和吴之初的这场选举。”肖得利两片嘴唇翻飞。“吴之初这人啊,城府太深,他落选是意料中的事,只有你才有资格当选,这个队是领导的大本营,你说哪个部下他能不了解?一切都在掌控中。”
“老好人比我脾气,他从来不跟人发脾气,可我有时候还会发发脾气,我觉得应该是我落选才对,一定是那些人投错了,或者是记票的人记错了。”朴华军还是不肯相信自已当选的事实。
“他这个老好人名不副实,要不是他告了丁一山,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说上面的领导能用这样的人吗?”肖得利直接夹了一只乳鸽放在他碗里,再拿给他两只手套。“这里的招牌,一定要吃完,我们一人一只。”
“什么,丁部长撤职是老好人弄的啊?”朴华军张大着嘴。
“对呀,你说这样的人,能让他当后勤部长吗?”肖得利拍了拍他。“连你感到吃惊吧?我们都没想到老好人是装出来的老实,人家压根就是在等待时机,还是我们领导英明,在中间周旋了下,你就选上了。”
“明白了。”朴华军对刘长青拱手。“谢谢领导的抬举,只是我真的会辜负领
导的好意,我怕当不好这个部长,还是让给有能力的人来当吧!”
“你先别说自已没能力!”刘长青指着肖得利说。“现成的师傅在眼前,你还怕不会当?有什么不懂的,你问他就是,他可是这行的老师傅,到时候,你绝对比丁一山做得更好。”
“对呀,有什么不懂,我都可以教你。”肖得利戴上一次性手套,迫不及待地啃起乳鸽来,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举着撕咬得面目全非的乳鸽说。“你啊,得好好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别人争破脑袋就是为了当这个部长,难道你不想出人头地?再说了,升职加薪,你还怕工资多烫手啊?”
“我不怕工资多,我是怕自已做不好,人太笨,学什么都没有别人聪明,又不会讨好领导。”朴华军不安地说。“我这人适应了别人给我安排活做,让我去安排活给别人做,还真有些不习惯,贱命啊!天生不是当管理的料。”
“先吃乳鸽,我们边吃边聊。”刘长青也啃了起来,反正朴华军在慢慢上道了,只要他们能把朴华军控制在手中,事情就好办多了。
朴华军的心思活动了,没人会拒绝加薪的事,在外面这样打拼,还不是想多挣点工资,他端起酒杯。“那我先敬师傅一杯酒,以后我不会的只有向你请教了,这些年,我只懂干活,什么都不会,真是荒废了时日。”
“别别别!”肖得利摆手。“千万不要叫我师傅,我现在一听到师傅两个字就有阴影,丁一山是我的耻辱,所以,你也不要叫我师傅,有什么事情,我们微信或电话联系,最好是不要让夏初阳知道我们的这种关系,我怕他会挤兑你。”
“明白。”朴华军向他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更不会贪污受贿。”
“吃了不够再来一只。”肖得利笑了。
“你这是傻人有傻福!”肖得利说。“就因为你老实,这样的好事才会找上你,要是那些耍滑头的人,领导还不会用呢?你就放心做吧,有我和刘处长在后面帮你,一切都会十分顺利,不说别的,过年你回家都倍儿有面子,多么光荣的事啊,不仅升职加薪,退休后工资也别人高一些,到时候你回家养老都比别上有优越感。”
“好。”朴华军也学他们的样,戴上手套撕咬起来。“嗯,好香!味道真不错。”
肖得利边吃边说。“现在我们局领导是空降来的,你们五队的领导也是空降来的,我真担心五队,或者是整个局给他们搞垮了,这绝不是危言耸听的事,有好多工程队好几个月才发一次工资,这样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我们这里一直这么好,那是因为有我们刘处长这样得力的好领导罩着,他会领着我们去去打拼,工程一个接一个地做,你们才没有失业。”
“刘处果真没有看错人啊!”肖得利放下手中的乳鸽,取下手套,端起酒杯与朴华军碰了一下。“冲你这点,我也得喝了这杯酒,这样我们就放心了,以后啊,五队的职工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