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夏初阳拉罗汉文坐下来。“我不会经常住这里,没那么多讲究。”
“难道你打算长期住工地吗?”罗汉文急得直说。“这样不妥吧?你是这里的领导,你要不在这里坐镇指挥,群龙无首,到时候,这里乱起来怎以办?”
“不是有你吗?”夏初阳如同老朋友一样拍打着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在后面搞你名堂?”
“不怕。”夏初阳笑了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行吧,就冲你这份信任,我也只好替你看着点。”罗汉文又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来了。“你为什么让我查那些人?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嗯。”夏初阳说。“今天早上彭国旺亲自朱涵亮,这种时候,别人都是急于和朱涵亮撇清关系,而他却要接近朱涵亮,结合杨万的话来说,也许,朱涵亮也是彭国旺怀疑的对象,他接近彭国旺,目的就要查清当年的真相。”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这种可能。”罗汉文啧了声。“看看,还是你们这有学问的人脑子好使,我听了半天,愣是没弄明白什么,甚至还觉得杨万想多了,难怪你一直在阻止我说话,这两件事一联系起来,就有点意思了。”
“我相信杨万的观察没有错,你想想,他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才会对彭国旺多加观察,他的话绝对可信,有可能彭国旺老婆在临死前说了什么,这家伙才会突然缩小仇恨范围,你能形容一年当年的具体情况吗?”
“你指的是哪方面?”
“比如当年的那些管理人员住什么地方?”
“让我想想!”罗汉文想了想之后说。“当年的住处和我们现在的有些相似,那也是一处乡政府的办公大院,乡镇合并后就搬到镇上去办公了,然后,我们队就租下整个乡政府,对,和现在的格局都十分相似,管理层的人几乎都住在二楼。”
“这更加说明,彭国旺老婆在去世的时候,对他说过什么重要线索。”夏初阳问。“那彭国旺两口子的住所在哪里?”
“其实,让家属跟着住进院里是违返规定,为了便于彭国旺早上起来蒸馒头,队领导特意让他们两口子住楼下角落里面的房子,算是特别关照了。”罗汉文羡慕地说。“我们这些人的家属来了,只能是去外面租房子住,一律不准住在院里,说是影响不好,队里都是男人,可人家姚老师长是好看,又是光荣的人民教师,人家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当年的队领导班子成员,你还记得吗?”夏初阳听他说这么多,最敏感的是那句,队领导同意彭国旺两口子住院里的,这句话仿佛隐含了许多秘密。
“让我想想!”罗汉文抓了抓脑袋。“当年的队长好像是刘长青,书记是你不认识的人,已经调回地方多年,肖得利一直是我们队的后勤部长,朱涵亮和陈海昌分别是部门领导,技术部门的领导也早就调走了,好几个部门的管理人员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动过,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当年的队领导是刘长青?”夏初阳深感意外。“这么说,当年是他同意彭国旺两口子住院里?”
r/>????“正是。”罗汉文惊问。“你不会是怀疑他吧?”
“不是。”夏初阳摆手。“我怎么会怀疑他?”不过,在他心里,他还真有这样的想法,也许,说方便彭国旺早上起来蒸馒头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惦记上别人的老婆了。
“我也觉得不是他。”罗汉文暖昧地说。“刘长青的老婆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自家的美人都照顾不过来,哪有心思去打别人老婆的主意?”
“那你觉得这些人当中,谁最有可能是那个qj犯?”夏初阳想听听罗汉文的想法。
“当年陈海昌是什么职位?朱涵亮又是什么职位?”夏初阳心说,这两个人当年肯定也是刘长青的得力助手。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当年,朱涵亮是工会主席,这个职位能捞多少油水?还没肖得利这个后勤部长有利可图。”罗汉文叮嘱道。“这些话你可不要对别人讲,不然,你和我都会有麻烦,想要在这里安安稳稳过日子,最好少管闲事。”
“你为什么不怀疑陈海昌?”
“陈海昌啊,他没朱涵亮那么缺德,就是比较缺心眼,其实,好多事,还是朱涵亮在背后当军师,当年,他一直想着往上升,绝对不会做出有毁自已前途的事。”罗汉文摆了摆手。“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当年的事绝对不会是陈海昌。”
“我觉得朱涵亮嫌疑最大,除他之外,就是那位调回老家的书记,你说他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就在这件事发生后没多久,他就找关系调回地方上班去了,肯定是怕东窗事发。”罗汉文头头是道地说。“当年,他调走后,我们大家都这样猜测过。”
“陈海昌肯定没少使钱,要不然,这个位怎么可能会轮到他来坐?”罗汉文。“别看那些家伙后来都成一路人了,在争夺队长之位的时候也没少勾心斗角,如果不是这样,那个队长之位肯定是肖得利,怎么也不可能是陈海昌。”
“为什么会是朱涵亮而不是陈海昌?”夏初阳问。
“如果范围真缩小到当年的管理层,除了调走的那位,就数朱涵亮嫌疑最大了。”罗汉文的头一点一点地说。“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老乡的事吧,这混蛋,去蹭饭不说,还想趁机欺负我老乡的老婆,结果没干成,后来一直在背地里整我老乡,他呀,真是活该得这样的绝症,是老天长眼了。”
“陈海昌材料员,队里所有的建筑材料都是他去跑的。”罗汉文羡慕地说。“这可是个富得流油的岗位,随便吃点回扣就能顶我们一年的工资,所以,刘长青升职后,这个队长之位就由陈海昌坐上去了,这其中的门道你懂吧?”
“明白了。”夏初阳点了点关。“那就是说,陈海昌的这个队长职位是用钱买来的,肖得利和刘长青关系虽好,却没有陈海昌舍得使钱,是这样吧?”
“你怕了啊?”夏初阳笑道。“你不是挺有正义感的吗?这有点不像你罗汉果的风格啊?以前在工地做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敢跟我说,现在怎么这也怕,那也怕,这是什么原因?”
“不明白。”夏初阳装不懂。“你能说清楚一些吗?我听得糊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