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这样移栽下去能活吗?”胡蓉故意夸张地说,是想彻底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茶树上面来,不要再问她这几天去了哪里,她才不想回答这个话题。
“这么好的茶树,我们肯定不会自已移栽,是专业园艺师来帮我们栽好才走的,我和你爸在做收尾工作。”胡雪兰今天气色不错,干了点活,原本苍白的脸也有了红润之色,加上有老公在家陪着,心情就更加美美哒。
“那还差不多。”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妈妈不开心,也不想把这么好的气氛搞砸了,看了王柏言一言,有些生疏地叫了声。“爸,你把这么脆绿的枝条都剪掉干什么?”
“园艺师让我剪掉。”王柏言眼睛都笑眯了,虽然她的这声爸叫得有些生硬,他已经很知足了,自从香水事件发生后,在抗洪救灾现场是叫过他好几次爸,在他生病住院的时候叫过,后来这些天就一直没有叫过他爸了,而且还没好脸色,对于她刚刚唤的那声爸,他真的很感动。
“可能是为了让新的枝条长出来。”胡雪兰补充道。“有时候,他们移植茶树老桩,上面光秃秃的一个枝叶都没有,可后来还是会发很多新的枝叶出来。”
王柏言将一本书递给胡雪兰。“现在你有事做了,好好学学养茶树,等你这几颗成活了,我再多弄些回来,将我们后院都种上,这个开花既能欣赏,还能收获茶叶。”
“嗯。”胡雪兰兴奋地点了点头。“以后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不用发呆了,天天侍候这些茶树就行了,还能让你们父女喝上我亲自种出来的茶叶,真是好啊!”
“妈,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可以帮你。”胡蓉当然明白妈妈的心思,妈妈是想在家里人闲下来的时候,亲手为家人泡上一杯自已种出来的茶水,一边品茶、一边感受着家的温馨与幸福,并不是为了真正喝茶而种茶,她只是想要一个幸福欢乐的家,就像现在,一家人齐心协心将茶树侍弄好,再一起期盼着收获的季节,她享受的是这个过程和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那你帮着将这些收拾干净。”胡雪兰指着脏脏的地面。“徐姐在忙着做饭,我们把这些清理干净好了,省得她忙不过来。”
“好。”她马上去拿工具开始做事。
王柏言也一起帮忙,父女俩很快就收拾干净了,在她要动手搬那些工具的时候,王柏言阻止道。“蓉蓉,你放下!重活留给爸来做,女孩子不能使重力,陪你妈进屋休息,我放好就来,徐姐的饭可能也快上桌了。”
她扶着妈妈走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再小声问道。“妈,我爸这几天一直陪着你吗?”
“对呀,这几天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饭,上班的时候在办公室,下班就回来了,昨晚回到家就没出去过,一直在家里忙来忙去,还亲自替我收拾房间。”胡雪兰一脸幸福地说。“你爸平时就是太忙,不忙的时候也是个好
老公和好爸爸。”
“他没出去,这茶树是怎么来的?”胡蓉质疑道。
“是你爸早就跟人家订好了,特意让人家周末移栽过来。”胡雪兰笑嘻嘻地说。“你也不要总是甩脸子给你爸,他要是工作轻松,也会天天在家陪着妈妈,我们做家人的还是要多体谅一下你爸,他压力也挺大,如果我们家人再给他压力,那真是内忧外患一起来!现这样下去,你爸头发都要掉光了。”
“他不是戴了假发吗?”胡蓉心说,你真是操闲心!人家头发掉了会买假发来戴上,仔细想想他戴假发的时间,就是与那个女人相逢的时候,要不然,一个不太注重这些的男人,突然一下子就注重自已这些外表,那肯定是出轨了。
“你这孩子,假发到底有个假字,哪有真发好啊?”胡雪兰责怨道。“以后对你爸好点,别让他太操心了!”
她赶紧将身子往后仰了仰。“不用再看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可能是我在外面用不了别人的护肤品才会这样子,出门没带自已的护肤品,下次,一定要先备着,不能乱用护肤品。”
胡雪兰坐在沙发里,将手中的书打来了,大概翻了翻,再把书放在一边,接过女儿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拍了拍身边。“蓉蓉,坐过来,让妈看看你!”
“好啦,我知道了。”她顺着妈妈的意思说。“只要他对你好,别的事都好说,他都忽略这个家几十年了,也该让他这个一家之主尽尽照顾你的责任了。”
她赶紧将脸摆脱掉妈妈的手,再双手捂着脸。“哪有啊?一定是你最近干活太多,手变粗糙了,摸上去才会有这样的感受,我摸上去一样啊?没什么变化,还是光光滑滑的。”
“蓉蓉,妈知道你心疼我,其实,你爸也怪可怜的,这些年,妈也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没能陪伴在他身边,你总说他没尽到男人的责任,妈妈又何尝不是这样?”胡雪兰不想女儿因为与自已感情好就忽略他们的父女感情。“妈身边至少还有你这个女儿陪伴,可你爸真的很可怜,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流落在外,又没一个固定的家,五湖四海为家,为一个地方修好路又到另一个条件艰苦的地方,他才真的是苦。”
“妈,我知道了。”她哽咽着把妈妈扶来坐进沙发里,饭桌上已摆满了一大桌菜,香味扑面而来,她去给妈妈倒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桌上的菜,几乎都是她最爱吃的菜。
“是吗?”她拿着自已的手翻来翻去看。“我的手没有变粗糙啊?虽然平时是会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那都不是什么伤手的活啊?真的不对,让妈再看看!”
胡雪兰伸着手在她脸上不住地抚摸着。“蓉蓉,你这脸是怎么了?我发觉有些红肿一样?摸上去也没以前光滑,我就说嘛,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妈妈,但还是挨着她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