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吃了!”罗汉文抬起头来,含糊不清用筷子敲打着碗沿对夏初阳说。“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多吃点,她家里做出来的味道真是不一样。”
“那能一样吗?”陈雪梅转身从锅里端出冒着热气的饭菜。“你们那工地上烧的是电,我这烧的是柴火,你们那小锅炒出来也没这个味道,我这大铁锅炒菜那声音都不一样,什么菜在这锅里一炒都好吃。”
刚刚还说不饿的夏初阳,实在是没有经受住食物的的诱惑,他还是端起来开吃,而且和罗汉文的表情一样,吃的时候话也不说了,一直埋头苦干,让那个一直在等答案的陈雪梅又是先前一样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夏初阳。
罗汉文似乎知道陈雪梅在等什么,他只好替陈雪梅问了出来。“夏队长,好吃吗?”
“好吃!”夏初阳说。“比炒米粉还要好吃。”
陈雪梅终于心满意足地走开了,这两个男人的吃相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的吃相越是不雅,说明她的饭菜就越好吃,这是对她今晚最好的评价和对她厨艺最好的肯定,所以,她才会一直要他俩都吃一份再走。
他俩吃完饭,陈雪梅已经把所有盒饭提来放到车上去了,这次不是青菜汤,而是西红柿鸡蛋汤,那白色塑料桶透明,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两人吃完饭就走了,上车后,罗汉文打量着夏初阳。“你今晚一个人留在工地没什么事发生吧?”
“能有什么事发生?”夏初阳莫名奇妙。
“那女鬼没有趁机来找你?”罗汉文再次上上下下地打着他,“看你这精神还很好的样子,说明你休息得很好,我还在担心,万一那女鬼又来找你怎么办?”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回来陪我?”夏初阳故意这么说他。“是不是以为我被女鬼给害死了?
“不会……”罗汉文急得直摆手。“那女鬼对你是善意的,她不会害你,只会爱你,我特意不回来打扰你,以为你今晚能与那女鬼好好约个会,看你这样子,那是又没戏唱了?”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夏初阳意味深长地看了罗汉文一眼。“那我还得谢谢你的好意了。”
“又没成,谢什么?”罗汉文搞笑地说。“不过,这种事成没成我也不清楚哈?”
“罗汉果,你真逗!”夏初阳笑了。“下次那女鬼来了,我先通知你一声。”
“还是别!”他怕怕地摆手。“哥无福消受那样的美色,还是留着你自已慢慢享用吧,再说了,那女鬼看上的是你,我们这些人她还看不上呢。”
两人去工地送完餐一起回来了,调好闹钟又睡了两个小时,起床早餐都不用吃了,刷牙洗脸直接开着车去队里面,白天就由胡天明来开车。
车在院里一停下来,立即围了好多吃早餐的同事,他们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端着稀饭,刚开始,他们还一起在院子里吃得有津津有味,现在看到夏队长来了,一
个个都跑了过来。
见大家将夏队长围在斜着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眼,再用手环指着他们不客气地骂道。“你们这些变色龙啊,我都不想说你们了,昨晚上夏队长让你们加班的时候,你们有谁鸟人家夏队长?甚至还公然在群里面骂人家夏队长,睡一个晚上起来咱就变了风向啊?”
罗汉文的话一说完,立即让那些围着夏初阳的人无地自容,他们确实是变色龙,因为有刘声,他们能不听吗?小小职工能与刘处长对抗吗?现在,他们各种解释:
“老罗,别这么说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对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们要是早知道夏队长是局长的人,肯定不会发生昨晚那样的事,罗汉文,我说这事还怪你,你天天跟在夏队长身边,肯定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跟我们透个风啊?”
果然,大家不再指责罗汉文了,要是这家伙以后什么口风也不透,他们还真的搞不清任何情况,现在,罗汉文就是夏队长身边的红人,他们现在不应该指责,而是应该去讨好巴结。
此人话一说完,声讨罗汉文的各种言论响起来:
“对,我们今天都去抢修护坡,保证在暴雨来临前完工。”有人向他拍着胸膛保证。
“罗汉文,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我是你近老乡也瞒这么紧,害我昨晚也罢工了。”
“不用了。”夏初阳摆手。“修护坡的人够了,昨晚工地上有七、八十个民工在抢修,他们能完成这个任务,你们接下来的任务也不轻,希望大家都尽心尽力去保护国有财产不受损失,村绝一切安全隐患,你们能做到吗?”
“我们有瞎说吗?”有人指着罗汉文臭骂起来。“你这种只顾自已的人不配当我们的同事和战友,你要是不知情,你能天天围着夏队长转?甚至是夏队长一来你就带着手下的兄弟住到工地去了,明显就是清楚才会刻意去讨好,居然跟我们说不知道?”
“我真的没有。”罗汉文大吼一声。“你们再冤枉我,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再也不会告诉你们了,让你们什么消息也听不到,真是好心没好报。”
夏初阳见大家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抬起手朝着大家挥了挥,“大家早上好,趁着你们今天都在这里,那我也把你们这两天的工作安排下去,把你们所在路段的安全工作做好,工期别赶了,安全第一,为了迎战即将来临的暴雨,严查所有路段的安全隐患,大家不能掉以轻心,保护路基是重点工作。”
“你们瞎说什么呢?”罗汉文委屈得直跺脚。
“我们今天去抢修护坡。”有人主动请命。
夏初阳笑了,露出满口白牙,手一挥。“走,我们也吃稀饭馒头去!”
“能。”所有人一起响应夏初阳的话。
“就是,这事罗汉文得对我们负责,是他没向我们通风报信,让我们信错了人站错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