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开车!”朱涵亮甚是不满地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以后给我老实点,不要做一些对夏队长不利的事情出来,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哟,朱书记可真是变色龙啊!”小刘发动汽车开了出去,却故意将车子开得跟喝醉了酒似的,在朱涵亮没防备的时候又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一下将朱涵亮的脑袋冲起来撞在车顶上,当时痛得他惨叫不已。
夏初阳心说,这司机的胆儿够肥的啊,居然敢如此修理队里的领导,想来他身后的靠山还不是一般的大哦,所以,他赶紧伸手去扶着朱涵亮,故意关心地说。“朱?哇,你头顶的伤口裂开了,真是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我,书记也不会受伤,你真是好领导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那司机一听,果然又一连发出几个冷哼,这正是夏初阳想要的效果,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达到离间朱涵亮和小刘背后靠山的关系,不出意料,要不了多久,小刘就会将所有事情向他的靠山打小报告,然后,这个朱书记就是两头受气的风箱,于他夏初阳来说,才能顺利地展开自已的工作。
朱涵亮还没有看见夏初阳的心计,只当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说,他这脑袋受伤,确实是因为夏初阳这小子,因此,他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受伤,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我这条命就白搭进去了,早知如此,我昨晚就不该和陈队长送你去医院,好心帮你的忙,反过来却害死了我们自已,我受了伤,老陈被抓走了,真是够倒霉!”
“朱书记,这不是倒霉,应该是你很幸运,如果不是你受了伤,说不定今天被抓走的人就是你。”夏初阳不客气地说。“凭我的直觉,陈队长应该不是那样的一个人,怎么看也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馊主意让他有病的亲戚去送死?我真是有些想不通?”
夏初阳的话意有所指,朱涵高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在顾左而言他。
“什么锼主意?”朱涵亮的冷汗是不住地流出来,假装不知情地问道。
“朱书记真不知道啊?”夏初阳不相信地看着他。“这事陈队长没跟你商量过吗?那他真是太过武断了,要不就是为了钱才铤而走险,他居然让他有心脏病的亲戚来对抗拆工棚的队伍,差点死翘翘,要不是局领导有防备,那这老头真就死了。”
“局领导有防备?”朱涵亮也是一惊,他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家还会见招拆招,这才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件事,只有他和队海昌、肖得利三人知道,为什以会让局领导有所防备?他和陈海昌绝对不会出卖自已,那么,有可能是肖得利出卖了他们?
“我是刚刚才得知,原来局领导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前几天他们已经让医疗队将这些工棚钉子户的身体情况都摸查到位,这些人的身体情况都记录在案,所
以,那个心脏病人不仅没有死,还被医疗队的人及时救了回来。”夏初阳故意将这些内幕告诉朱涵亮,就是让他去狗咬狗怀疑自已人,其实这件事是肖得利打电话时不小心让江浩听到了。
他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还是让局领导知道了,那肯定是他们当中有人出卖了自已。
“会有这样的事?”朱涵亮装得一点也不知情的样子。“这个老陈啊,怎么这样糊涂?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幸好局领导有防备,不然,就要冤死一个人了。”
“陈队长教唆亲戚以死抗拆的事,为什么局领导会知道?”小刘提出了疑问。“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当事人知情吗?他们没有笨到自已出卖自已吧?”
“谁又说得清楚呢?”夏初职叹了声气。“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还真不好说。”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都很符合肖得利那个小人的做事风格,一起共事多年,同乡加战友,他们最了解肖得利的为人,只要是对自已有利的人,哪怕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也是可能的。
朱涵亮现在已经将肖得利定为出卖他们的人了,这件事就那么三个人知道,而陈涨昌亲戚一家知道此事也是今天,人家局领导是几天前就有防备,那说明,他们的计谋一想出来,就有人向上面的领导打了小报告。
夏初阳终于可以静静地闭上眼睛养养神了,他可真绞尽脑子在与这些人斗智斗勇,稍不注意就会踩雷,不是粉身碎骨就是横死在工地。
他现在只有两条可走,一是迎着头皮硬上,和这帮老油条过招,直至可以正式当上这个队的队长,而不是代理一职。二是夹着尾巴逃走,别看一个小小工程队,那关系也是复杂得跟密布的蜘一样,粘上去就无法脱身,趁现在还得及,那就赶紧认输。可这又不是他夏初阳的作风,他不会认输,当然是迎难而上。
夏初阳是学这个专业的,他当然清楚自已最应该做什么,他不是先去财务部和采购部这些重要部门,而是先去了工程技术部门,这是个靠质量吃饭的技术活,施工过程中,负责施工质量、进度、成本、安全控制等一系列施工中出现的具体专业技术和工程质量问题都得依靠技术部门,这是他最明智之举。
车子到了队项目指挥部,夏初阳去陈海昌办公室看了看,顺便了解一下当下的工作安排,他心里才有个谱,队长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整个项目工程结构施工的质量管理工作,还有就是监督施工严格按规范、标准和设计要求施工,达到优质目标。
这话,司机和朱涵亮都听到心里去了,司机小刘的靠山就是刘处,他肯定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刘处,到时候,朱涵亮和肖得利两个人都是怀疑对象。
一路上,司机小刘和朱涵亮沉默了,都在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越想越可疑,越想越觉得对方就是那个出卖此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