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跟他们商量好,与其痛苦地活着,还不如给后人赚些钱。”朱涵亮继续给他洗脑。“如果我的亲戚有人得了这种病,我也会这样劝他们。”
“行。”陈海昌点头。“我现在就赶回去,一会先给我表哥打个电话,先和他说说,再让他去做他爸的思想工作。”
“对,也不一定让他送死。”朱涵亮婉转地说。“这只是一种逼迫手段,如果对方不拆了,他们一家不是又可以在工地免费住下来吗?即使出了事,那也可以得到赔偿款,还可以成为赶走这个新局长的筹码,感觉他什么都想拿我们五队开刀,没办法,在他眼皮底下的工地就我们这段路离市区最近,项目又大,不天天盯着我们他去盯谁?”
“在眼皮底下的工程队又不只我们?”陈海昌抱怨道。“沿着这条道两边延伸下去,我们处的工程队都有好几个,局下面的工程队更是数不胜数,你说新来的局长为什么就单单盯上了我们这个工程队?我有些想不通这个问题。”
“别想不通了!”朱涵亮对他挥手。“你去处理拆工棚的事,我来找有实力的包工头处理小金库的事,如果这事不处理好,我们两人都会丢了这份工作,队里会计和出纳这两个人你得让他们封好自已的嘴,不能将我们私设小金库的事外泄出去。”
“你怎么处理?”陈海昌十分害怕,“我们确实有多本账和假账,这能瞒得住吗?”
“瞒不住也要瞒?”朱涵亮眼里透着凶光。“不然,我们俩都得去吃牢饭。”
“好吧。”陈海昌现在说什么也没办法补救了,两人一起联手,光上一个工程,他们就一人贪了几百万,供家里孩子们上大学,还给孩子们在读书的城市买房,小金库里的钱久了就会被他们瓜分掉,反正没有正规账本,要查也没法查到。
“现在,这事只有我们四人清楚就行了,不能再让第五个人知道。”朱涵亮说。“工地上出的几起事故,可能会将我们的小金库暴露无遗,只要查到我们对几起事故的处理就会清楚我们钱的来源,既没有上报,私自用钱解决,那不是小金库的钱是什么?”
“这些事上面不会知道吧?”陈海昌还心存侥幸。
“什么不会知道?”朱涵亮哼了声。“无风不起浪,我看他们就是嗅到了什么,才会让上面的人来查此事,还是老肖足智多谋,他让我们先找一个靠得住的老板打个假的欠条,就说我们之前花的那些钱都是找人借的,然后再向上面申请要回这些钱,这个计谋真是好啊,既能保住我们的小金库,又能让我们花出去的钱回来。”
“高。”陈涨昌不得不佩服。“问题是我们找哪个老板合适?有的怕靠不住,靠得住的又没那个实力,一百多万不是个小数目,上面问我们为什么不上报怎么说?”
“这种事情能到处嚷嚷吗?”朱涵亮将他从肖得利那里学来的话说了出来。“这都是那鬼工地闹出来的
事,现在,我也出事住到医院来了,你可得大肆宣染鬼工地,让上面的领导深感压力,或是直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老老实实地告诉局领导,到时候,上面除了拨钱给我们,他们是绝对不敢对外宣称工地闹鬼的事,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行,我明白了。”陈海昌说。“我回去就让人放风声出去,这工地闹鬼一事尽量说出去让领导知道,你这边也抓紧弄到假的欠条,给那新来的局长两面夹攻,再让他还我们这一百多万,要不,让他把松湖山工地划分给别的队也行,那鬼地段我是怕了,出了几起事,真的不敢去那里了。”
陈海昌出来不给他表弟打电话,将这事同他表弟一说,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还有些欣喜,以为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想不到一个拖累家人的病人还能有点价值,这事不用陈海昌做什么动员工作就搞定了。
打完这通电话,陈海昌还抹了把泪,人心啊,真是难测,想到有这样的亲儿子,也是他表舅的悲哀,只要能来钱,根本就不在乎老人的生死,为了钱,连这种事也能一口就答应了。
这天中午,王柏言正在家里陪着家人吃饭,他今天表现不错,昨天女儿差点开车撞他的事让他害怕了,今天主动在午饭时间开着车回来陪着家人吃饭。
“哈哈,你说错了,还真不是我做的。”胡雪兰端着一盆汤出来。“这扣肉确实是阿姨做,不过,是我在边上一步一步教她做的,我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你这么说,那就表示我带徒弟成功了,以后,你想吃什么直接让阿姨做给你吃,不过,这肉不能多吃,实在是想吃了再让阿姨做。”
突然,王伯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现在是机不离身,自从跟贾想容有了联系之后,他很少让手机离开自已,就怕一不小心被这母女俩发现了什么似的。
他拿出电话一看,是夏初阳打来的,也就不加避讳,直接大声说。“小夏,有事吗?”
“什么?”王柏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到地上了。“出事了?”
胡雪兰听说是小夏,她立即两眼放光,甚至还想喊小夏过来一起吃饭。
“嗯,好吃。”王柏言大加赞赏。“肥而不腻,这一碗我吃了都不够!”
“吃吧!”胡雪兰心疼地看着男人。“一下子让你不吃肥肉是不可能,只能是慢慢地控制,让你少吃。”
王柏言赶紧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你说这是阿姨做的扣肉,我怎么吃起来和你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呢?不会是你妈做的吧?”
胡蓉见他有所转变,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还将那碗扣肉给端放到他面前。“给,这是我妈特意让阿姨做的,见你好久没吃肥肉了,让你解解馋。”
胡蓉也是直勾勾地望着老爸,不知道夏初阳为什么打电话给爸?难道是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