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年黑人抬棺还魔幻,还得是有钱人才能搞这么酷的阵仗啊。我微笑着朝轶和俞君谦“说”:死的这个人一定是个老二次元,人脉广,家底厚,请得起这么多人送葬,还有交警民警执勤指挥交通,给足了排场。
虽然有点离谱,但是标新立异,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这人生前应该是一个优秀又欢乐幸福的人。
我后面补充的这句话刚表达完,轶嘴唇微张,望着远处开双闪的痛车灯,漫不经心地道:“这个人,你认识的。”
我扶着车窗的手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轶的肩膀:谁,是谁?
轶斟酌片刻,一字一句回道:“顾清予,七天前在科罗拉多州突发的枪击案件中被暴力犯罪分子枪杀。这场特别的送葬队伍,是我伯父给他安排的……”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呛在喉咙里,猝不及防地捂着嘴偏过了头……
……
大约一个小时后,自带伴奏的痛车队和送行队伍慢慢接近了尾声,街道恢复了正常运行,大小的车辆游鱼一样来回穿梭,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闹剧。
唯一不变的,是这场雨还在下。主动停靠在道路边拍视频看热闹的路人还没有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语笑嫣然,似乎意犹未尽。
苻清予死了,我还没有找他说声对不起,他就死了,死在我的前头……
“你属猪的吗,这么慢……”我恍惚还记得自己站在楼梯间的阴暗处,感觉到他在我身后用手按我的肩膀。“你的快递收件名叫什么?”我问他。
“逃离地球。”他说。
“那个……你外卖到了……”我说。
“你先吃,我等会儿……”洒满阳光的凤祥公寓的阳台上,他在晾我刚洗完的衣服。
“外面的人我一个也不想见,我只想见你……我只相信你,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哥哥,我想你……”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缘,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
“咳咳……咳咳咳……”我背过身靠着车窗,捶打着胸口,喘着粗气咳出了声,心痛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