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揣测并非空穴来风,经过八卦佬邓韬的各种“宣传”,顾玉龙在学校里的传闻还真是不胜枚举。
可惜当时我每天都忙着提高成绩,心无旁骛,自己班上的同学都懒得去结交,哪还会去认识别班的同学。
“顾玉龙”这三个字,也只在心情好的时候——去楼下“沐浴瞻仰”苻神苻清予刷新年级排行榜的时候瞄过一两眼,其他时候听来的,全都是关于顾玉龙打架斗殴旷课等等的恶劣事件。
沈医生给的那份心理综合评估报告我看了,完全将他描述成了另外一个人。
多疑、迟钝、悲观、懒散……我该从哪里拉近关系呢?真是头疼!
第4章 拿钱办事
顾玉龙的公寓就是个大蒸笼,昨天光顾着抵抗臭味扛垃圾袋去了,没留意到房间里没风扇,今天擦桌子扔外卖盒才留意到。
考虑到以后天天都要来上班,我自费在公寓楼附近的杂货店买了一台电风扇,一大瓶洗洁精、两瓶按压式的花露水和几块抹布。
在楼下拆了包装,大汗淋漓地扛上楼,插上电,吹了会儿风,我舒坦地北京瘫,歇了半个小时才接着动工。
七月的暑气旺盛得很,光是坐着啥事不干也热得冒烟,好在卫生间有花洒,可以随时冲澡换衣服。
擦洗完客厅的桌椅板凳,我将沙发套拆了下来,丢进了顾玉龙搁在浴室的塑料浴缸中。因为他房间里没有洗衣液和肥皂,只有洗衣粉。我不要钱似的倒了大半包洗衣粉泡在缸里。随后我一脸“悲壮”地进了厨房,将昨天刷洗过的水槽和锅碗瓢盆再次用新买的洗洁精清洗了一遍,末了提着花露水瓶子,往角落里狂喷。
于我来说,花露水就等于是廉价香水,喷完以后室内空气清新了不少——除了顾玉龙现在住的那间。
洗完沙发套,已是中午十二点了,我再次来到了顾玉龙的房门外,敲门,温声说:“顾玉龙,我去楼下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等了半晌也不吭声,跟昨天一样。
我回忆了一下昨天扔的外卖盒子,自作主张按照他平时的喜好,给他点了一份二十块钱的红烧平菇和米饭。而我,随便在附近摆摊的地方点了一份六块钱的速食猪杂粉。
正好赶上附近的上班族下班,排队的人很多,我坐在凳子上等了许久才等到我的那一份。
“老板,帮我打包吧。”看看时间,骑手就快到公寓楼下了,我得赶去拿外卖。
我拎着肠粉跑上楼,正好看见一个年轻的骑手带着医用口罩站在过道上打电话,我拿着手机快步走过去,将手机屏幕给他看了看,说:“是我的。”
骑手将外卖盒递给我,皱眉看着锁住的门,说:“住在这个房间的那个男孩儿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