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即表态:“元若确实治家不力,理当受罚,罢免还是轻的了!恳求官家和大娘娘将元若削去官职,贬为布衣,千万不要因他而令官家和大娘娘为难!”
曹太后不禁黯然:“元若,你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自为官以来,功劳苦劳全都有之,难道就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要你放弃大好前程吗?”
齐衡第三次叩首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无论我身在朝堂还是一介布衣,都会为大宋尽忠,对父母尽孝,求大娘娘与官家成全!”
曹太后看着齐衡,眼角的鱼尾纹在烛光下分外显眼,眼里也隐隐有了泪光:“元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外孙。你的人品,我也是信得过的。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我将傅翩鸿赐给你,怎会让你蒙受这不白之冤!”
齐衡眼睛一热,急忙再度俯身道:“大娘娘,您别这么说,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哪怕傅宫人是诬告我,也是我不够谨慎,是我治家不力,才被人钻了空子做了手脚!若不能修身齐家,何以治国安民?”
曹太后转过头去,不想让众人看到她落泪。
齐衡伏在地上道:“大娘娘,这件事官家确实为难,傅宫人拼死上告,又有书信为证,若是官家置之不理,对我毫无惩罚,传出去不知会有多少朝臣做出文章。先帝在时,迫于压力对亲生爱女徽柔公主都不得不做出惩罚,何况是我?好些别有用心的人,无风还要起三尺浪呢,官家维系朝局并不容易,还望大娘娘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失误而与官家起了嫌隙。”
沈皇后被曹太后和齐衡感动哭了,拉着宋英宗只掉眼泪。
可是她不懂朝政,除了哭,不敢也不知道怎么插嘴。
齐国公和明兰听到这里,都猜此事以齐衡罢官收场。
齐国公又是叹气:“真是倒霉啊,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傅贱人如此恶毒阴险,元若看不上她便遭报复;可元若你要真看上她了,我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罢了罢了,丢官免灾!”
明兰也道:“只要你人没事就好!罢免便罢免,咱们有手有脚,有田地有宅院,就算你没了官职,还能饿着冻着不成?乐得一身清闲呢!”
齐衡笑道:“父亲,娘子,叫你们失望了,只是贬官而已。明日便有圣旨下到,贬我去明州做个五品团练。”
齐国公第一个松了一口气:“五品团练?我还以为官家会把你贬为平民呢!明州地处江南,地方也不错啊!”
齐衡笑道:“我瞧着官家本来的打算却是打算贬我做段时间的平民,估计是想让我吃个教训,起复以后不敢再敢顶撞他。可是大娘娘取出了尊濮安亲王为皇考的诏书,亲自画押盖印交给了官家。如此一来官家倒有点不好意思,加上沈皇后在一边为我求情,便临时改了改了。六妹妹,你从此再不是三品御史夫人,而是五品团练娘子,可能接受这个落差?”
明兰拍手笑道:“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爹爹进京之前也只是个五品通判呢!且明州离扬州近了好些,我可以去看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