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郎又道:“既然说定分家,就该按照规矩来,总该有保人才对。”
吴大娘子笑了:“这个我早已经安排了,再有一刻,保人便会到场。除了梁家的三叔公,还有二郎的岳父申大人,六郎的姐夫袁文绍,妹夫齐元若,这四个人做分家的见证人,可够分量?”
申和珍的祖父申国公仍然健在不过退休了,她父亲弃武从文,现在大理寺官居三品。
除了梁家三叔公,其余人都是梁家嫡出儿子的姻亲。
梁大郎是绝对无法抗衡的,只能哼了一声道:“看来老夫人都已经算好了,合着今日就是耍我们的!”
吴大娘子仰头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叫你们耍了大半辈子,你被我耍这么一次,就受不了了?”
吴大娘子虽然大笑,语气中却难掩伤痛。
她为人正直爽快,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不想婚姻上却一败涂地。
纵然今日耍了梁大郎夫妇一道出了一口恶气,又怎能抚平她多年来内心的伤痛?
她此刻的眼泪,到底是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谁也说不清楚了。
申和珍听出了婆婆笑声中的异常,默默走过去给站在了吴大娘子身边。
墨兰和梁三嫂嫂对视一眼,也站起来走过去,站在了申和珍下首。
吴大娘子知道这是媳妇们对自己的无声安慰,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说:“你们都是好孩子。我的嫁妆里有个五进的大院子,我已经吩咐人赔钱退租打扫出来,咱们收拾收拾,搬家。放心,地方大,够住!”
申和珍笑着道:“哎呀,我还想着搬去小点的地方,我就和母亲一个院子,好骗得母亲帮我带元哥儿。怎么您一出手就是五进的大院子,这下子可不成了!”
梁三嫂嫂对墨兰笑着说:“所以我说我们妯娌里,最聪明的就是二嫂嫂,只有我们两个笨的!”
墨兰抿嘴笑道:“你不知道吧,二嫂嫂前几日不舒服,郎中把脉说可能是喜脉,赶上公公的丧事二嫂嫂也没复诊。若是二嫂嫂又要给我们添小侄子了,元哥儿自然就是母亲带了!或者我帮忙也行!”
众人闻讯,都是又惊又喜。
梁二郎过来握住了申和珍的手,吴大娘子喜笑颜开,又对墨兰说:“要真是喜事,就把元哥儿给你带,也给你带个孩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