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看着齐衡润湿的侧脸莹白如玉,鼻梁挺直,薄唇嫣红,长长的睫毛沾水后又长又密又黑,心中爱极,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边继续按摩一边说:“太后虽然和官家政见不同,但都是一心为国为民。做人最怕举棋不定墙头草两边倒,你既然答应了张先生只要身在朝堂就必须站在太后这边,有些事就不要多想了,想太多反而无益。哪怕你被罢官呢,咱俩就算上街讨饭,也要在一处!”
齐衡闭着眼哧地一声笑了:“胡说什么呀,你官人我就这么没出息,要带着娘子上街讨饭?我也不知道大娘娘怎么想的,以前给先帝安排美女也就罢了,如今还给臣子赐美女。你我夫妻这般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哪里容得下他人?二叔如今改邪归正,心里也只有张大娘子,只是我瞧国舅有点危险。对了,他今日还跟我说,康小娘既然是你表妹,请你有空便过府坐坐说说话,横竖咱们家和他家也不远。康小娘身为妾室,没有邹大娘子的允许,是不能出门的。”
明兰叹口气道:“我虽然跟兆儿妹妹不熟,说起来也是表姐妹,她人我瞧着也不讨厌,照理去沈家看看她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听邹大娘子的口气,兆儿妹妹这太后赏的妾室,对她这个大娘子造成了威胁。你在朝堂上不得已必须站在太后这边,我这个三品夫人的表姐去瞧她,别说邹大娘子了,连皇后说不定都觉得我们是站在太后那边替小娘撑腰。前朝后宅,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可不想给你惹麻烦。”
齐衡本来就被明兰伺候地舒服至极,此刻听了她的话更是又感动又欣喜,转过身就把明兰抱住了:“六妹妹,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娘子!”
明兰怕齐衡擦枪起火,急忙从浴桶中逃了出来,用浴巾裹住自己道:“说话就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璠儿瑶儿才两个月,你就算想让我生满四个,至少得让我歇满一年!”
齐衡看她这样子觉得太过可爱,忍不住调戏:“贺老夫人不是教了你算日子的法子,我已经记下了,适才掐指一算,今日无妨啊!”
明兰顿时面红耳赤:“你你你,刚才洗澡前不是已经……你再闹,这澡就白洗了!快,想想太后她老人家,消消火!”
齐衡:……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曹太后来灭火!!!
回到床上,明兰为了打消齐衡的旖旎念头便开始八卦:“今日邹大娘子还说兆儿妹妹和我一样会笼络男人呢,因是孩子们大喜的日子,我懒得理她。不过照她这个性子,定然不会善待兆儿妹妹。只怕国舅教我有空过去坐坐,就是为了给兆儿妹妹撑腰吧?”
齐衡点点头说:“约莫就是这个意思。国舅今日说,邹大娘子确实对康小娘不甚好,刚开始都没安排伺候的人,饭都不给送。后来沈家搬家的时候国舅找不到邹大娘子,康小娘就出了几个主意,国舅才发现她连伺候的人都没有,给她安排了两个婆子两个女使,又亲自吩咐了她每个月的衣食住行份例和月银。邹大娘子后来还跟国舅哭了一场,说梦见了她死去的姐姐心疼她,当初沈国舅和大邹氏,可是夫妻情深没有纳妾的。”
明兰叹道:“我没见过大邹氏,可听青萍姐姐说起来,比邹大娘子可不知道强多少倍!元若哥哥,你说,国舅是不是把邹大娘子当成了她姐姐的替身啊?邹大娘子虽然年轻貌美,可桂芬姐姐也不差啊!当初国舅向张家提亲,都提出要纳邹月娥为贵妾;沈张亲事不成更是娶了她为妻,总该有个缘故吧!”
齐衡继续点头:“嗯,国舅今日确实说过,邹大娘子现在的样子,就和她姐姐刚过门时一模一样,估计是看到邹大娘子就想到了她姐姐,索性就娶了。”
明兰顿时对沈国舅不满意了:“这算什么?邹大娘子固然不好,但也犯不着做一辈子她姐姐的替代品啊!”
齐衡忍不住好笑,将她搂在怀里道:“你觉得犯不着,邹大娘子却很情愿呢,每日都要在国舅跟前提几次她姐姐,只因每次她一提姐姐,国舅就不得不让步。她和国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需要替代品,一个心甘情愿做替代品,你何必替他们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