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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夫人年纪大了禁不起,眼泪也扑簌簌下来了:“你,你,我跟你说你那姐姐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怎么就不听呢!”
王大娘子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哭得说不出话来,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海朝云和刘妈妈急忙上来安慰,又给她喂参汤。
王大娘子喝了两口又哭道:“母亲,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真没想过要害您的性命啊!我还想着,就算您病了,我也一定不会苛刻您,衣食住行一定要给您最上等的,只要您不管头管脚,让我重新当家做主就成!我已经不得官人欢心,我不能失去当家娘子的地位啊!您信我,您一定要信我啊!”
盛老夫人到底是个嘴硬心软的,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和你那姐姐还是不一样。虽然你脾气憨直,性子鲁莽,可到底不是个小气狠毒之人。你就算有千错万错,到底为盛家操持一场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长柏、华兰和如兰,你都教得不错。这一次的教训,只盼你能永远记住吧!”
王若弗被扶回到软椅中,只能点着头有气无力地说:“母亲,您这么说,我要羞死了!若不小气,怎会记恨您;若不狠毒,怎会听人教唆下毒……长柏和华兰也是自幼跟着您比较多,如兰是我一手带大的,就不如柏儿和华儿……只求母亲给我个机会,让我在家圈禁十年,以此赎罪!我不是不愿意去宥阳吃苦,我只是舍不得孩子们,还有全哥儿……若是我再敢对您不敬,就叫我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王若弗这一通表白,盛老夫人再也强硬不起来了,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只要你肯悔过,什么都好说!柏儿,朝云,把你们的娘扶起来吧!为了柏儿、华儿和如儿,你也要保重好身子,别再让孩子们为你操心了!”
海朝云和盛长柏一起上前,把王若弗扶到了软椅上坐下,王大娘子道:“朝云,你去把寿安堂的跨院给我收拾出来,从今往后,我就搬到寿安堂的跨院住,画地为牢禁足十年,素服吃斋,每日侍奉母亲,以此赎罪。今后家里的事儿,就交给朝云你了。”
海朝云看看盛长柏,见夫君微微点了点头,躬身答应了。
盛纮在一边弱弱地说:“这,别的也就算了,你干嘛非要搬来寿安堂的跨院住……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
王若弗擦擦眼泪,看着盛纮,说出来的话杠杠的,语调却不似往日那般赌气,也不再称呼盛纮官人了:“主君,你我夫妻离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何必还要装作一团和气呢?我本来也不是会装的人,越装越辛苦,越装越生气,才会被人利用闯出大祸,我不想再装了。到你我这个年纪,孙子都有了,说合离也不现实,是不是?我本来以为我这一辈子的心病都来自林小娘,可如今她没了,我也一样活得不痛快。思来想去,我的心病一半是因为我看不开,一半竟是因为你!以后的日子,我活着就是为了侍奉母亲照顾儿孙。你身边不能没有人照料,我会和母亲商议,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小娘,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至于家务,有朝云在,尽可放心。”
盛纮大惊失色,其余人则都是唏嘘。
哀莫大于心死,王大娘子,这是真地打算放弃盛纮了。
盛老夫人此时,又和王若弗起了一点同病相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