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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烨觉得这天快要聊不下去了:“明白了,你就靠恨我们母子活到现在。不过我告诉你,父亲对你心中有愧,我可没有!我们母子并不亏欠你,只有你亏欠我们母子!”
顾廷煜看着弟弟说:“二郎,有时午夜梦回,我也曾想过,若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那该有多好……”
顾廷烨没有回应,只是露出个嘲讽的冷笑。
顾廷煜转口道:“我知道你心中委屈,觉得顾家上上下下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我想当着顾家列祖列宗的面问你一句话。如果当年你处在父亲的境地,家中出现大难,只要你休妻另娶就能挽救顾家上下,你会怎么做?”
顾廷烨面上冷笑之意更浓:“当年顾家在户部有十万白银的亏空,如果还不上便有夺爵下狱之祸,可是这大额亏空是怎么来的?是四叔和五叔两个不肖子借了祖父和父亲的名义骗来的!如果是我,我会将他们两个绑了向朝廷自首,将他们逐出顾家,变卖家产填补亏空,而不是让我无辜的妻儿受他们牵连!”
顾廷煜轻轻咳嗽了几声方问道: “咳咳咳,是我糊涂了。你根本瞧不上四叔和五叔,我这么问你,还真是蠢。那,若是为了救父亲和你生母的性命,要你休妻另娶呢?”
顾廷烨看着顾廷煜,哼了一声道:“大哥,你无非是想说父亲当年是不得已,勾起我对顾家剩余无几的情谊。你自己都说了,我没那么好拿捏。这种如果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又有什么好答的?你换个问法,难道就不蠢了?”
顾廷煜一口气上不来,喘得更加厉害,拄着拐杖仍然抖个不停,仿佛全身的重量都靠这根拐杖撑着了。
顾廷烨指着父亲的排位狂傲地笑了:“顾廷煜,如果当年我处在父亲的境地,顾家根本不会有此大难!我不是祖父,我不是父亲,我也不是你,我就是我,天不怕地不怕艺高人胆大的顾廷烨!我会步步经营,时时小心,绝对不会让自己、让顾家轻易落到这种两难的境地!若是当年祖父知道怎么教导儿子,父亲知道怎么约束兄弟,哪儿来的什么如果?”
顾廷烨又指向大秦氏的牌位道:“你的母亲固然可怜,我的母亲就不无辜吗?你母亲是顾家一纸休书气死的,你要恨,也该恨顾家才对,我母子有何对不住你母子的地方?你母亲嫁入顾门近十年,作为侯府嫡长子夫人,未来的宗妇侯夫人,居然都没有发现夫家的隐患,提醒公婆,警示夫君,劝诫小叔,约束妯娌吗?她这点儿本事,不堪大任,根本就不该嫁给权贵之家的长子嫡孙!”